阿辞继而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赵扶桑这时边喂着药,边说道:“你昏睡了整整三日,若不是师父及早地收到了巳宸大人的密报,我恐怕都不知道你....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阿辞眉头不禁一蹙:“三日?你们那日之后战了几日?”
巳宸负手回答:“一日,那日本是期限的最后一日,李盛年大军及早攻城,却被另一伙人偷袭,以至于腹背受敌,溃不成军,现如今已退守三河之外。”
三河?
那还是比较远的。
如果她那日的反间计没用错的话,那李盛年估计是将城中的人以及那日偷袭他的人都当作是火狐族的人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急躁地想要攻城,以至于落了下风,暴露出了他军的缺点和漏洞。
这一次是她钻了个空子,才幸好这火狐族的人都想将李盛年置于死地,否则,这一战,就凭她现在的灵力恐怕连一成胜算也没有。
她轻声叹气,现在该去问问东方品月一些事情了。
比如:她跟在李盛年身边多久了?现如今西荒的形势如何?
她问道:“东方品月现如今在何处?”
巳宸回答:“在牢狱中关押着,你要作甚?”
阿辞对赵扶桑说道:“把我衣服拿给我。”
赵扶桑蹙眉:“你现如今身子还没好全,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稳妥。”
阿辞摆摆手:“再休息下去我就得成化石了,还是得动一动,扶我出去。”
赵扶桑哪里会肯,但却没再说什么,直接拿大氅将阿辞一裹,随后就直接将她抱着去了。
巳宸也是一愣,随后微微眯眼看着两人的背影。
路上的人各个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新鲜的东西。
阿辞毕竟也是一个还算是顾及脸面的人,她拍了拍赵扶桑的胸膛,说道:“你快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
赵扶桑却是充耳不闻:“他们要看让他们看去。”可是少年却红温了,从耳朵到脸庞再到脖子,红霞无比。
阿辞一笑:“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我都不脸红。”
赵扶桑默不作声,那视线十分别扭却带着极大坚毅看着前方。
看他如此别扭的样子,阿辞问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赵扶桑没有回答,这一路走过来,却越发的寒冷。
半晌后赵扶桑才开口道:“这牢狱之中阴气极重,你身子不好,还是裹紧一点,防止邪气入体。”
阿辞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赵扶桑见状,视线开始慌乱:“你,你笑什么?”
阿辞回答道:“我在笑,你真是越发懂事了。”
赵扶桑不免有些羞赧地为垂下头,不再去看她。
阿辞不免奇怪,“你这次回来可是把你师父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赵扶桑点点头。
看着他越发地沉默寡言,这小子不会有惹上什么祸事不敢和他师父说?
阿辞问道:“你惹事儿了?”
赵扶桑抬眼看她,摇摇头:“没,没有,我又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阿辞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放我下来吧。”
这里的牢狱每一间都是将巨大的石头凿出一个容纳的下两个人那么大的空间,继而独立出来,至于寒水之上,一旦落入寒水,灵力封闭,继而会触发底下的千万根巨大锁链,这些锁链会穿骨定身,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寒毒流淌至自己的心脉,继而感受死亡的痛苦。
接近的人,唯有灵力高强之人运用特殊的符咒才能幻化出通向石牢的路。
赵扶桑将阿辞放下后,又用手将她身上的大氅拢了拢,将她一整个地包裹起来,才扭身,神情镇定并指掐诀继而撇手一扔,那汪静潭缓缓一动,继而好像是往两边散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底下的一根冰桥缓缓升起。
赵扶桑回身就要再次将阿辞抱起,阿辞抬手婉拒了:“你也累半天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
赵扶桑神色有些落寞,看着阿辞的身影,是纠结是难过。
阿辞缓缓走到石狱之中,继而看到静静坐在角落稻草铺成的石床上的东方品月。
她长发散落,面上未施粉黛,头顶上的一抹光亮倾泻下来,将她一整个笼罩在净明的光影之中。
一身素白单薄的衣衫,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尊白玉尊像。
闻声后,她并未睁眼,开口道:“你来作甚?”
阿辞眼底弥漫出些许的笑意:“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东方品月哼笑一声,继而说道:“你很失望吧?”
阿辞现如今站不住太久,于是她将大氅往身后一垫,随即坐下,赵扶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阿辞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