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倒地,眼皮沉重,身体的痛楚让她不得已瑟缩成一团。
“阿辞,阿辞,你别睡,你先别睡。你千万不要睡着。阿辞,阿辞........”
后面的话,阿辞就再也没听到了。
她的视线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周围的白雪纷纷化为尖锐的白冰,包裹她,刺向她,遏制住她的呼吸,突然之间,她又置身于烈火之间,周围的火光砰然大亮,火舌如同有眼般,纷纷贪婪无妄地向她舔舐而来。她感觉自己的皮肉因为疼痛瑟缩全然皱在一起........
顿时,天光大亮!
阿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雾,雾蒙蒙的场面让她尽管如何揉弄自己的眼睛也不见好转。
她撑起身子,可是只要自己一用力,全身就如同刚被接好的模样,骤然钻心底的疼痛让她再次倒下。
这样的痛,已经过去了三年,为何,如今又再次席卷而来。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还是自己的梦?自己还在这层炼狱之中?
“吱呀——”
开门的声音?
沉稳从容的脚步声,衣衫之间浅浅的摩擦声,还有腰间环佩的轻轻碰撞轻翠声。
是谁?
阿辞视线模糊不已,刚刚的疼痛让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有人轻笑了声,随即温润的嗓音开口说道:“阿辞,你醒了。”
槐序?
是槐序?
阿辞睁了睁眼,却也只瞧得见那人的轮廓,那面部的白皙,五官什么的也看不清。
她问道:“我为何?在这儿?”她的声音怎么了?那么沙哑,脖颈没有任何刺痛质感,也没有堵塞之感,可是听着为何那么喑哑。
槐序将药放下,继而对他说道:“你受伤了,我带你回来疗伤。”
阿辞有些不解,槐序怎么会在那里?自己在昏迷之后听到的声音便是乌瑰焦急万分地喊声,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你,你在何处找到我的?”
槐序说道:“在城中街角那边的杂货铺里,我刚进货回去,路过此地,就听到了吵嚷还有打斗之声,等到声音平息后,我进去一看,你就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阿辞垂眸:“谢谢。”
槐序笑了笑:“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随而,阿辞双手微曲,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衣服的面料。
她心中骤然一紧。
槐序或是看出来了,解释道:“你的衣服上面全部都是血,为了疗伤,我就帮你换了一身,你别担心,没有女子看见,此事就我一人所为。”
阿辞再次道了声谢。
喝完了药,阿辞还是也有些担忧:“你,看到我的.......”
槐序回答:“身上的伤么?看到了。”他回答的从容不迫,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没事儿的,男人身上有点疤很正常,就像我,我也有,你不必在意。”
“你也有?你哪里受了伤?”
槐序有些愣住,随后才听到他缓缓开口:“就是小的时候顽皮留下的,没什么大事。”
阿辞垂眸,用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可是却也只是一团晦暗不明的影子。
槐序说道:“大夫说了,你的眼睛没什么大碍,许是急火攻心造成的短暂失明,过几日就会好了。”
阿辞点点头:“谢谢你啊。”
槐序收拾着那些药瓶,发出清脆的声响,继而对他笑说道:“你都说了多少遍谢谢了,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槐序让她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
阿辞一个人躺在床上。
“乌瑰?乌瑰?”
可是却无人回应,召唤也召唤不出。
现在她还是得把伤养好了再说。
她并指,开始对自己的眼睛用药,什么急火攻心,再这样下去,那几根钉子再不拔出来,自己的五感也会慢慢消失。
这视物之能微弱先前她就领教过,还好哑女给了她药。
今日用用,明日或许就能看见了,然后就离开。
也不知道九和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还有阿寻和李盛年那边,李盛年应该没有那么快恢复记忆,就算恢复了记忆,他也不会伤害阿寻。
她脑子里面一遍一遍回忆着昨夜和她过招的人。
那人的灵力不算太深厚,但是那功夫却不错,能够逼着她节节败退,在让自己防守之时还能够再次将自己的防守给解开,从而进行进攻。
可是饶是怎么去想,也觉得奇怪非常,那个人好像在每一招时都有压制住自己的动作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