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也曾仔细看过那个药方,都是滋补益体的良药,并未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怎么会突然如此严重呢?
上官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喝了。可是陛下喝了之后病情就更加严重了,直接将药吐了出来。”
“当时有何人在场?”
长夏紧接着问道,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从这些细节中找出蛛丝马迹。
上官满脸凝重地回答:“淑君来过。”
“淑君?他来做甚?”长夏心中一惊,淑君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替覃修氏求情,在殿外跪了足足有两个时辰,陛下才让他进去。”
上官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大人你也在场么?”长夏追问道。
上官点点头,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拂尘,然后缓缓说道:“淑君为覃修氏求饶,声泪俱下地说这都是他一人所为,让陛下莫要迁怒于覃修氏。”
“陛下应允了?”长夏急切地问。
上官摇摇头:“没有,陛下听闻后震怒,下了一道旨意,当晚就直接把覃修氏打入了大牢。那气势,老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生气。”
长夏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她既惊讶于自己当时心底对槐序生出的莫名担忧,那种担忧如同藤蔓般缠绕在心头,让她无法忽视。
又惊讶于妖尊这次真的是震怒非常,那愤怒仿佛是积蓄已久的火山喷发,一夜之间的决策,覃修氏百年来的荣华在此次终将烟消云散。
就像当年政变之日,也是一夜大雨后,次日便天翻地覆,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而如今,历史似乎又在这寝殿中隐隐露出相似的端倪。
长夏神色凝重地捻着妖尊的手,修长的手指搭在那冰冷的手腕上,试图探寻脉象中的玄机。
然而,此刻她的脑海中思绪纷繁,各种猜测与疑惑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像是陷入了迷雾之中,什么也摸不出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或许在这一刻,她的心已经被其他的念头占据,无法全神贯注于这诊断之上。
长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她吩咐上官将那些在寝殿内多余的人全部请出去。
一时间,众人鱼贯而出,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乌瑰却飘飘然地走了出来,他的步伐看似轻盈,实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傲慢。
上官正盯着他,目光中透着审视与警惕。
乌瑰见状,愈发趾高气扬起来,那气焰比之前嚣张了许多。
他双臂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挑衅的口吻说道:“看什么看?”
上官只是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他骨子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漠瞬间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这冷漠的态度让乌瑰有些尴尬,他那原本嚣张的神情微微一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乌瑰愤愤不平,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张了张嘴,正准备和上官理论一番,宣泄自己的不满。
可还没等他说出一个字,就被长夏一把拉了过去。
长夏眉头紧皱,语气急促地说道:“别磨蹭了,快来看看。”
她拉着乌瑰快步走到妖尊的床边。
乌瑰看向妖尊,只见妖尊额间呈现出一片青黑色,那青黑之色如同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丝丝缕缕的黑色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沿着她的额头向四周蔓延。
仔细看去,那上面的瘴毒已经顺着血脉的路径,如邪恶的藤蔓一般,悄悄地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血脉之中。
整个场面触目惊心,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乌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去,这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中带着震惊。
长夏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只能够压制住一时半刻,但是具体的病症我却看不透,这毒太过诡异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面对这棘手的情况,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乌瑰抱着手,身子微微后仰,带着几分随性的慵懒,他看了一眼长夏,缓缓说道:“这是瘴毒。”
长夏急忙问道:“和阿寻的一样么?”
乌瑰摇摇头,表情严肃地解释道:“不一样,这是一种蛊毒,而且是极为特殊的蛊毒。这种蛊毒一旦种下,只有施蛊者才能解开,其他人根本无能为力。像你这样试图压制住一时半刻的做法,到后面很可能会遭到更严重的反噬,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