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笑容透着几分玩味。
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酒杯,那酒水在杯中轻轻晃动着,却未曾洒出一滴,另一只手则垂在身侧,手指还时不时地轻轻敲击着大腿,仿佛在打着某种节拍。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长夏那微微颤抖的嘴角上,目光在那儿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细细打量着她的愤怒,而后又慢慢悠悠地流连在她那微微蹙起的眉眼之上,眼神中满是戏谑,就好像长夏的愤怒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煊骄王这是要囚禁我?”
李盛年挑了挑眉,语调微微上扬,那声音里既有一丝惊讶,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调侃的意味,仿佛长夏的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长夏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狠狠地甩开手,那力道之大,使得李盛年被推得微微后仰。
他手中的酒杯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里面的酒顿时撒出去了不少,酒水飞溅在空中,而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桌上,形成了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你说对了。”
长夏冷冷地看着李盛年,那眼神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他,话语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李盛年笑了笑,放下酒杯,随后说道:“其实,你也发现了吧,这一次的人不一定会死。”
长夏心中咯噔一下。
李盛年继续说道:“我就是知道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才会跟上去一看究竟。”
“别人对我图谋不轨你跟上来作甚?围观?我看你就是闲的。”
李盛年被长夏的这个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对啊,不过担心的不是你,是他。”
“啊?”
“我担心他,一不小心被你打死了怎么办?毕竟你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这厮是拐着弯地骂她凶悍如夜叉?
行行行!真行!李盛年!
长夏嘴角一抽:“是,我自然是比不得殿下身边的那些娇妻美妾。”
李盛年这时微微歪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谁说我有娇妻美妾的?”
长夏翻了个白眼。
这时,虹砂来了。
虹砂匆匆来此,凑身对长夏说道:“王爷,王妃不好了。”
长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她扭头。
与此同时,李盛年原本正微微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然而,几乎就在长夏扭头的同一时刻,他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刹那间,他眼底原本那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意以及那种带着些许调侃的玩味之色,就仿佛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冰冷的神色,那阴骘不耐的意味如同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中,隐隐还带着浅浅的凶光。那凶光好似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只需稍稍露出锋芒,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注意力,就如同被长夏这个动作牢牢拴住了一般,完全随着长夏而变化。
长夏的目光看向哪里,他的眼神便紧紧跟随着锁定在那里,一刻也不曾松懈,仿佛长夏此刻所关注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他世界里的唯一焦点,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不顾了。
长夏问道:“怎么了?”
虹砂道:“王妃被淑君叫去宫中了,到现在已有一个时辰。王妃说若是他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回来就让属下来禀告您。”
长夏不解,心中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
今日的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和覃修氏的人有关系?那个淑君?
可是槐序为何会让虹砂来告知自己?
“或许是甥舅二人有要事相商,你不用管。”
虹砂欲言又止,李盛年这时说道:“下去。”
虹砂无奈退下。
宴会过半,长夏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李盛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嗤笑道:“你还在担心他?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长夏否认道:“我没有。”
李盛年放下酒杯:“好,那你倒是说说,今日我解了你的**咒,你可有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