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羽有问题。
随后她接着说道:“你好像变了。”
瑞羽一僵抬眸,看着阿辞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下去。”
阿辞听罢,便只好说:“我们是在牢狱之中认识的,你当时还救了我一命,我还在想你们这些赏金猎人怎么还会救人,还想着你和那些道上的人不一样,和你交了个朋友。”
“我,救了你?”瑞羽明显有些不相信。
阿辞点点头,“是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名字,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吧。”
瑞羽听到这句话,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
只听得眼前这位瘦弱的男子声音柔和,缓缓说着:“但,这一行太苦,保不齐哪天就被仇家五马分尸了,索性就逃出来了。”
“那你....为何要当?”
“因为我想要活下去。”阿辞抬眸看着他。
昏暗的环境下,外面喧闹声一片,可是瑞羽却只听得见阿辞的声音:“我以前在山里面流浪,被仇人抓住折磨了一段时间,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时候就被丢进了乱葬岗里。最后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却发现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灵力尽废,满身伤痕.......”
瑞羽微微开口:“后来呢?”
阿辞神色释然,“后来,我就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活下去。”
瑞羽没有再说一句话,阿辞打量着他,他好像在思索着,那样子又像是在回忆一些过往。
阿辞嘴角微微扬起。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她笑了,“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瑞羽一愣间便猛然起身,随后就要走,阿辞笑着说道:“瑞羽,我叫阿辞,以后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可以来找我。”
瑞羽微微侧身,看了眼她后,并未回应,只是掀开帐帘,观察一下情况后便消失了。
阿辞轻轻点亮了烛火,微弱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熹黄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使她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烛光下,阿辞的唇角微微扬起,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期待。她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得逞的意味。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随即她轻轻打了个响指,转身就看见了翘着腿看上去十分悠闲的乌瑰。
他闭着眼睛,神情惬意,嘴中还哼着点歌。
阿辞负手站在他面前,轻声唤醒他的白日梦,“瑰瑰?”
乌瑰的身躯剧烈一震,听到声音后如遭雷击,陷入了短暂的僵硬。他微微张开双眼的一条缝,试图透过这狭窄的视野捕捉声音的来源。
结果,真的就是晴天霹雳。
他怔愣倒地,神色震恐。
“你.....你.....你.......”
自己明明拼命地离开了,怎么.....怎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了。
烛火之下,男人身影显得越发瘦弱,身着棉麻晴空长衫,仿佛与世隔绝。长发微挽,透出丝丝不羁。
他带着寒意的微笑凝视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太瘆人。
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杀死。
乌瑰还是有些心惊的。
但再怎么说这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怕什么?
阿辞伸手一拽,将那玉石拿回来,“瑰瑰啊,这个躲猫猫可不好玩哦。”她笑了笑,随后便是手袖一抬,那高大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眼前,那玉石颤动着,乌瑰愤愤不甘的声音响起。
“你有种放了老子!”
“你觉得可能么?”
“.......臭丫头!你放了老子!趁老子还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
话音未落,阿辞的神色已变,那微笑逐渐隐去,眸光愈发冰冷,一字一句道:“你既知我是女子,想必也明白,若想离开,除非我死。”
“........你.......”
阿辞将玉石收了起来,随后神色阴翳,自己的身份居然就被识破了?
她眼眸之中带着无尽的深意,盯着那烛火。
天微微亮起时,有人闯入阿辞休息的营长内,说是李盛年要见自己。
阿辞跟着他们来到了李盛年的营帐内,嘴角扬起微笑,“大人,您身子可好些了?”
李盛年一身玄色大氅,如乌云般密集的色彩衬得他气度非凡。他身子修长挺拔,犹如松柏,黑发如瀑半束着,随风轻舞,他的眼神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