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而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醒来。
长夏看着他怔愣了许久,看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不免冷笑起来。
也对,毕竟二人相处那么多年,没有夫妻之实恐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去相信。
就在长夏收回目光扭身对着妖尊行礼时,在众人的哗然之中,她扭头就看到了槐序展手挥袖上台。
他稳稳地落在台上。
那替身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瞬间的恐惧化为乌有,她跌跌撞撞起身,指着长夏就吼道:“你不是长夏!我才是!我才是!王妃,殿下,可以为我作证。陛下,陛下,槐序殿下可以为我作证!陛下!”
她眼眶通红,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妖尊了然一切,虽是缓缓开口,但是声音才出,周围喧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只听得她说道:“来人,把这欺君的逆贼带下去,杖杀剔骨。”
然后就看到妖尊说道:“此次结果已然明了,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请陛下恕罪。”
妖尊冷哼一声,看着长夏时的眼神充满着慈爱,她大手一扬:“散了,春宴正式开始。”
妖尊离去,诸位宾客也纷纷离开。喧嚣的校场缓缓安静下来。
长夏仿若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的闹剧。她眸色带着嫌恶和憎恨地看着那叫嚣着的女子。
黑甲卫上来抓住那人。
她红着眼,面目狰狞地朝着长夏大喊道:“本王才是长夏!你这个冒牌货!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长夏的手缓缓一抬,示意那些黑甲卫放开那人。
那人的灵力被封印住了,一时间瘫倒在地。
长夏低眸微微蹙眉看着她,看她的神情仿佛在看着这世间无比恶心的东西。
“说下去,你和王妃如何了?”
站在一旁的槐序明显一愣,缓缓抬眸看着长夏。
长夏那带着威胁之色的口吻让被判下死刑的女人开始畏惧起来。
那女人匆匆地看了眼槐序,接着看到长夏时,眼底猛地恍然,如梦初醒般的魇怔。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眶之中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目光呆滞地看向远方,仿佛在思考。
她的眼睛半分都没眨。
那泪水晶莹剔透,落在她赤红的长裙上。
“不,不可能......殿下是爱我的.....殿下是爱我的......”突然,她的喃喃之语猛地一顿,接着就是抬眸,带着怨恨地看着长夏,“是你!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你还回来干嘛?!陪在殿下身边的人是我!是我!你早就应该死了!你早就应该死了!!你根本不应该回来!!!”
说着,她拔下发簪就要狠狠地刺向长夏。
长夏见状,后脚往后一撤,稳稳地靠进了槐序的怀中。
那女人扑了个空。
她怨恨绝望地怒吼,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校场。
长夏从他怀中退出,站到一旁,然后看着他扬言讥讽地说道:“快送你心上人最后一程吧。”
说罢,她扭身就要离去。
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有槐序在的任何地方。
她明知道这一次回来,许多表露出来的真相很有可能会让她不知所措,无助绝望,可是.......这些事实在她面前抛开来时,她只觉得累。
她生气,谁说的没有情丝就不会生气,谁说的没有情丝就不会有任何的情绪?
都是骗人的!
她又气又恨。
气这个人让槐序照顾她多年,恨槐序寻了一张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脸,日日夜夜。
他什么意思!他究竟他妈的什么意思!
长夏扭身抬眼,就瞧见李盛年立在跟前。
他身着深紫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花纹,腰束镶宝石的金银腰带,尽显金贵。
再看他的神情,面庞冷峻如霜,仿佛终年不化的寒峰,透着丝丝寒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双眸深邃似潭水,幽深得不见底,可那其中隐隐闪烁的光,却似藏着无尽的算计与狠厉,犹如暗处蛰伏的猎豹,只待时机一到便会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