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缓缓蹙眉,官飞这时扬笑:“王爷,甭跟他废话,要不,把他带回去,交给我玩玩,不到天明,他一定什么都会说。”
长夏没有拒绝,带着几分惫懒地挥挥手,接着冷漠地说道:“玩死就算了。”
官飞笑呵呵地:“得嘞。”
“不不不不.....别别别.....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长夏不想再听他一言,扭身就出了船内,虹砂拿出一个火漆竹筒,然后说道:“王爷,这是刚刚跳河的人身上找到的。”
“那人呢?”
虹砂:“死了。”
长夏接过一看,嘴角微翘,接着就看到她眼眸深深。然后抬眸间,就看到一个人影缓缓走入河水之中。
“那人是要自尽?”
虹砂顺着长夏说的方向看去,点点头。
长夏吩咐道:“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陛下,然后按照上面的指示,找出城中藏着的暗桩,找出来后,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引出朝中的那个细作再一网打尽。”
虹砂点头:“是。”
长夏看着那逐渐走入河水之中的人影,就认出了那人就是今日在宫道上跪着的人。
她化影消失在船舶上。
接着她十分悠闲地坐在树干上,她一只手放在曲起的腿上,就对那月光下的人影说道:“你这样是死不了的。”她的声音淡然从容,却又带着几分浅浅的逗弄之意。
少年扭头就看到坐在月影之中的人。
他微微蹙眉:“夜深了,王爷到此有何贵干?”
长夏微微抬眉:“你认识我?”她的眼底的沉色缓缓一散。
少年站在河水之中,下半身已然湿透,白色的长衫紧贴在身上,长夏的视线缓缓下移,眸色微微一深。
少年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急忙羞恼地扭身,带着漠然的愤怒:“王爷请自重。”
长夏赶紧收回目光,尴尬地一咳,她也是,那眼睛非看干嘛?
她赶紧找补说道:“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凫水,到时候你真的淹水了,我可救不了你。”
少年冷哼一声:“无需王爷费心,王爷就当没看见即可。”
说罢又继续往里走了走。
长夏微微蹙眉:“这水可是很冷的。”
“不用王爷担心,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这人是听不懂自己的话?没看出来自己是在劝他不要死?这般倔强,怪不得.......
“谁管你?”长夏暗道一声,纵身一跃,二话不说,直接用灵术把少年拽了出来。
少年倒在岸边,寒水浸湿了他的衣衫,那发丝紧贴在脸颊,额前,看上去很是狼狈。
他面如死灰,甚至对于长夏把自己救出来还带着徐徐的哀怨之色。
长夏半跪蹲下,展手一挥,那莹白的灵气如同暖阳直接把少年身上的水汽烘干了。
她说道:“我呢,也不是很想救你,只是这里是护城河,你若是死了,明日或者以后捞到你的尸体,我还要调查是不是他杀,搞得百姓人心惶惶,还会徒增我的公务。所以.....”她站起身,身姿挺拔修长,负手,眼眸微微垂着,看着他接着说,“你要死,就去别的地方,别在妖域。”
少年眼底之中是疑惑和匪夷所思的愤怒。
这人说她是在安慰自己吧,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又带着些许的轻蔑之色;说她根本不想管自己的生死,她又要把自己救上来。
月光下,她穿着一袭烈烈红衣,右肩上穿戴着半身轻甲,衣袂在夜风中肆意翻飞,如同月光下燃烧着的火焰,又如同那树上热烈绽放着的红色山茶。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根金簪挽起,几缕碎发散落耳侧,那些碎发好像是被夜风拨散而下的。
白皙如玉的脸庞,一双凤眸,带着明亮之色,眼尾微微上翘着,又带着几分魅惑。此时正低眸看着自己,那眼中好似装着万千星辰,又透着让人敬畏的威严,眉峰似剑,斜插入鬓,鼻梁高挺,红唇微抿。
她神色带着高不可攀的蔑然之色,仿若一朵带刺的红色蔷薇。
月光为她勾勒处一道银边,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但又移不开目光。
“你在看甚?”
长夏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不免语气不善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