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轻笑一声:“那墓中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吧?”
他点点头:“那人似乎很重视墓中的一切,到也奇怪,他不管那些珠宝银钱,只道让我一直护理着那两副棺椁。”
阿辞的双眸微微下垂,“所以你就一天一天地把那些值钱的金银珠宝搬到床底下,等到日后重见天日之日之时才带回去?”
那人点点头:“这是他欠我的,或许是他真的逆了天道,最终还是被天收了。”
阿辞这时问道:“槐序,你可认得?”
那人有些困惑,摇了摇头:“他是何人?”
“你的那些妻儿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激动:“你不要伤害他们!”
阿辞:“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只想知道,你既然已经被囚了数十年,哪里来的妻儿?”
那人冷哼一声:“我是妖族,寿命按照凡间来算十五已是妖中可成亲之日,有妻儿不足为奇。可惜的是,在死之前,我都没有再送他最后一程。”
乌瑰更是不解地问阿辞:“你不也是妖族么,怎么不知道这些?”
阿辞斜眸瞪了眼乌瑰。
乌瑰立即闭嘴。
阿辞心中的困惑才缓缓解开,难怪,之前的林昌不论下雪刮风都一身长衫,原以为是简朴,现在看来原是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冷暖,难怪他会将自己的屋子里面堆满书简,原来是给这真正的林昌看的。
那新砌出来的墙和入口机关或许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大限将至,那些借命符也无济于事,最终也只能被忘川之兵给抓回去,接受无望的天道之罚,终生不得出忘川,也不入轮回,这样的困苦,比成为废神还要痛苦百倍。
可是这人究竟是何人?
为何他会和槐序相熟。
阿辞将烛火全部点亮,阿寻他们推门进来,那人明显是一吓,接着就看到他的孩子唤道:“爹爹。”
瑞羽放开手中的小孩任由着他跑向林昌。
林昌更是又惊又喜,“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我既帮了你,你是否也要帮帮我?”
林昌一惊:“什,什么?”
阿辞缓缓说道:“把那日你们和那个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林昌的妻子抱着孩子担忧地看着林昌,她正在犹豫,阿辞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说道:“你说了,而后你们余生安泰衣食无忧;如若不说,届时那人若是过河拆桥,死的恐怕不止你们一家三口,那远在林家镇上的人也无可幸免。”
他的妻子神色猛然一惊,眼中开始惊慌起来:“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呐.....他......他说有林郎的消息,我就......我就........”
林昌神色也缓缓不安起来,阿寻这时微微眯眼,寒眸威胁道:“林昌,你还不说实话么!?”
林昌猛地跪地磕头道:“我.....我.....那位郎君只是让我观察着一个人的行踪,那晚,那晚......”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不识得那人么!!??”阿寻寒声质问着。
林昌登时被吓了一跳:“这位大人问我是否认识槐序,这我哪儿认得那人就是槐序啊,我实在是冤枉!”
阿辞摆了摆手,问道:“观察一个人的行踪?谁的?”
林昌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指着自己。
乌瑰讶异:“这槐序是不是已经怀疑你了?”
阿辞接着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林昌慢吞吞地说道:“我....我就是跟他说你的行踪,具体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所以,那日他进了墓中,也是你开的路了?”
林昌点点头,随即立即找补说道:“就只有这一次,真的就只有这一次,那晚我出去找妻儿,他跟了上来,问了我一些事情,给了我们一些银钱就离开了。”
“问了什么?”
林昌回答:“就是问了一些大人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
林昌:“比如......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乌瑰这时说道:“看来此次三日期限并非是妖尊的期限,倒像是他的期限。”
槐序究竟要干什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