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分钟,他一直徘徊在警务站门前的府前路上,绿眼镜往上一推,身上一股可怕至极的森寒和暴戾之气陡然暴发出来,原本安静祥和的小路之上一瞬间如同化作炼狱,阴风阵阵,杀意肆虐...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小镇的咖啡馆附近。
随心咖啡馆是黄土沟镇上的唯一消遣地儿,当地人彼此之间很熟悉,收入又有限,所以很少去,这里除了几个噶姘头的,一般都是外地人,至少是有湖跺县城背景的。而这里的偏僻,恰恰又满足某些人的需要,是这些人支撑起了咖啡馆的生意,不温不火,但也不至于倒闭。
今天,伏寿也约了李红袖,就在这随心咖啡馆的二楼包厢。
伏寿和王冯女的眼神齐齐锁住她,眼神不乏凌厉和尖锐!
李红袖浅笑看向对方问:“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觉得吕小布的消失和我有关?”
王冯女眼神闪烁,不知如何应答,一旁的伏寿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敌意。”
李红袖邪魅笑道“伏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之间的敌意是山海时代一直就有的?”
伏后一惊,却是面不改色:“什么意思?”
王冯女冷冷一笑:“别人怕你手段通天,某家主母却未必!”
三朵金花的照面,并不友好,却很养眼。
李红袖作为山海时代的主宰,嗅觉超强的她自然是伏后的真正身份,故意朝她微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女士烟,点燃,朝天吞吐了一个烟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过,你二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我还真知道他在哪!”
王冯女先是一惊,旋即疑惑地问道:“不是耍我们的吧,他在哪?”
李红袖又是一个朝天的烟圈,已经没有心思再绕弯地道:“真是可叹可笑!当年妙绝天下的两位皇后竟然成了同一个男子的弃子,他去找貂蝉了。”
伏寿看了她一眼,只见后者也冷着脸盯着自己,仿佛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一般,她不客气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下落?”
李红袖也是一脸的灰败,倒也不加掩饰地回道:“他那失踪已久的方天画戟是我送还给他的,我在他的戟上下了一道禁制,循迹而去,自然是知道他的下落。”她微微沉吟了一会继续说:“当一个男人不在乎你的时候,你在是错,离开也是错,微笑是错,平静是错,吵闹是错,活着呼吸都是错,无论我存在、离开,微笑、平静、吵闹、活着,都与他无关,我也是一个弃子,懂了么?”
还是这伏寿更加强势一些,她毫不犹豫地说:“只要对他友好,支撑他的霸业,我们不介意多几个姐妹。”
王冯女则瞪着一双桃花眼说:“姐姐,你真荒唐,我可不这么想。”
“你看,你们姐妹都未达成一致,更不要说那正主貂蝉了,你觉得她一定会接纳你们么?”李红袖凄然一笑,她这才觉得自己甚至都不如眼前的双后,至少人家还有一个前世“友好”接触过的身份,这个身份就是对上了貂蝉也不虚,有了最深沉的那种交流,再怎么说也是留下的资本!自己与吕布只是探讨过人生,人家缺是探讨过生人,堂堂山海之尊九尾狐,也不过是他生命之河里的一条轻舟罢了,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他终于...还是...去了心仪的方向。”李红袖只觉自己的手有些麻木发僵,用力才能蜷缩起来。
这一刻,她彻底失去了方向感,整个人似踩在云端上,疲软无力。
伏寿心细,皱了皱可爱的眉头问道“我方才在黄土沟好像看到了周公瑾!他工于心计,智谋过人,会不会是昨日这场战争的幕后主使?”
已是黄昏,晚霞轻柔地披下来,咖啡馆像是覆盖着一层锦衣。
李红袖呷了口咖啡,果断摇头:“其实他不是周瑜,或许不是你们认识的周瑜。”
说着,藕臂在空中轻轻一划,在双后的身后闪过周瑜羽扇纶巾的身影,这身影一转,身后突然凝现一条虚幻的蛇影。
这蛇影异常庞大,生有隐翅,通体黝黑,全身布满暗黑色的鳞片,身上散发着一股极其暴戾的气息。
“这是周公瑾?”王冯女眉头微皱,连忙问道“他,不,它是什么妖兽?为什么我对它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有反应就对了,上一世的袁术之所以妄自尊大,先一步称帝,也是因为它。”李红袖的声音很是温柔地响起,像是有一缕缕的温暖,沁入对面二人的心田。“它就是上古的神兽通天巨蟒,和那吕布鏖战的九头蛇和它同宗同门。”
“袁公路?当年称帝还有这一说么?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王冯女有些萎靡不振,显然是受到了被抛弃的影响,低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李红袖转头看向身旁的伏寿,嘻嘻一笑,笑容无比的灿烂:“我和她的共生体来自于同一个时代,那叫做山海时代,后人有一本书叫做山海经,我们的形象都在那书本的故事之中。在故事里,她是朱雀,我是她的死对头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