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飞鸿开始横推诸天 第六章 月下美人,变局初始(5000)(1/3)

霜月悬天,澄净皎洁。

与白天的灼热不同,夜晚的戈壁是一片充满冷意的世界。

寥落幽寂的远方传来了北风呜咽,怪石嶙峋的狭道间回荡着鬼哭狼号,恍若埋骨黄沙的无数孤魂,在对人间发出恶毒咒骂。

滚烫的鲜血流入尘土,给黄沙添上一抹艳丽的红,与热量一同迅速流失的,还有生命的色彩。

鲜血来自一个人,一群尸体。

马背上的人,头戴竹笠,手握长剑,说不尽的勃勃英气。

她是一个美貌女子,却用男装示人,衣袍黑底白边,恰如瞳孔黑白分明,没有道上兄弟的匪气,唯见江湖儿女的风采。

战马与身穿番子服饰的尸体,残破散落在周围,足足有数十具之多。

但更多的人马守在远处,形成重重封锁。

有粉面唇红,肖像美人的官人,有脸带刀疤,持五尺长剑的硬汉,还有人白眼铁面,背负双刃........

为首者一身华服,居于马车之内,漫不经心,把玩着蒙面侍女的玉手,就像在逗弄狸奴毛皮。

近百锦衣缇骑护卫左右,脸色深沉,乌黑的制式斗篷盖在身上,不发一语。

女子名唤邱莫言,便是营救于家子女的江湖义士之一,她行刺东厂督公后,兜兜转转好一圈,才甩掉一批朝廷鹰犬,又被西厂中人堵住。

紧握的长剑,经过白日里激战,隐现裂痕,扫视对手的眼神,尤带凛然威势,“总放着手下人送死,也太不干脆了,爷们一点可好?”

她早就察觉情况不对,敌方虽然紧紧咬住自己不放,派出番子轮流猛攻,却没有高手一锤定音,就好像在……故意让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一般。

可这又有何意义呢?实在叫人难以摸清图谋。

“没办法,实在不想脏了手。”

为首者拥有一副雍容华贵的俊美面容,嗓音冷漠缥缈:“你们乱党之中,以周淮安那个天山传人功力最深,先天一气止步周天炁,却把剑术练得出神入化,炼神之法距离突破人相也不过半步,列名《武知录》。”

“只有他和少数几個人物,能提起本督主兴致,至于其他人.....唉,今日我只出一剑,能不能从他们手下走脱,权看你的造化了。”

锦衣缇骑拱卫,号令西厂群英,那人自然是西缉事厂掌印督主雨化田,他说话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想是坐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听到这些的话的瞬间,邱莫言心头警钟大作。

却见蒙面侍女拔出腰间佩兵,恭谨弯腰,双手呈递,雨化田随意接过,腕骨发力,弹劲一抖。

剑身先是一弯,发出琴弦崩断的声音,寸寸开裂,十几片碎刃散进风中,激起锐利鸣啸。

这一式碎剑,既可以称之为剑招,又可以归类到暗器手法,有别于雷彬的飞针,不求阴毒狠辣,却有一股冠冕堂皇的官威,大势压人,避无可避。

碎刃还没临身,扑面而来的气浪,就渗入竹笠女子每一处毛孔,使得上下汗毛直立,肌肤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声爆层层扩散开来,音波穿透耳膜,令人不寒而栗,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阴影,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会死,绝对会死,接不住就必死无疑!就算死的不是自己,失了马匹也插翅难飞!

大脑产生这个判断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抢先一步做出反应,双腿夹击马鞍,侧身倾斜,长剑脱手而出,不是引颈受戮,而是借着一股离心劲,旋舞如圆,水泼不进,眨眼百十转,守住要害不失。

锵锵锵锵,剑刃相撞,火星飞溅,绝大部分碎片被挡下格飞,炸得三丈之内坑坑洼洼,泥沙飞溅而起,就像一朵朵蒲公英在空中绽开。

邱莫言差点握不回剑柄,人再一拍马背,突往另一个方向。

这是她下意识作出的最佳选择,只有拉开距离,才能利用对方的自傲,去跟手下人拼,博取一丝胜机。

如此一来,就算是死,多同归一个人,也死得更有价值,更具意义。

说是一剑,就是一剑,西厂督主没再出手。

兔起鹘落间,其他三人追了上去。

他们没有骑马,短期爆发力却胜过坐骑,狭长的影子在月下变化,光怪陆离。

一刻也没有时间为胸口伤创包扎,邱莫言长剑再挥,周围裂帛之声响彻。

她分明用出借相之法,逼出体内潜能,爆发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赫赫声威。

一时皮肉筋骨齐动,周身大筋如长弓拉满,骨骼发出一连串响声,少说提升三成气力。

三尺长剑在她手中运转,生生卷起大片黄沙,漩涡一样的劲气裹挟周身,剑器好像变成狂风之中飘零的枯叶,出招速度极快,走势又极为轻灵。

三名档头清楚得很,敌人用上搏命之法,刚不可久,明显想找垫背同归于尽。

最好的应对就是一个拖字诀,可督主就在后头观战,又怎能堕了西厂名头?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得不进!

铁面客双刃疾挥,交替袭上,刀疤硬汉挥动五尺长剑,力劈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