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此起彼伏,打砸声连成一片,只过了短短十几息,又变回死一般的安静。
三名江湖客没有下杀手,而是用点穴法,把绝大部分客人和伙计放翻。
习武之人都清楚,人体有相当多的重要穴位,脆弱而又敏感。
他们用劲在指,力发透骨,每戳中一下,就有一个人倒下,这是纯粹的搏击实战技巧,不掺杂半点玄虚。
用现代医学来解释的话,就是颈部受到猛烈撞击,可能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从而引发晕倒,又如太阳穴受到撞击,可能会造成颅内压力变化,致使昏厥。
大堂掌柜见势不妙,端出一托盘银子,两手哆嗦,说道:
“这位大王,您请息怒,这些给您做了盘缠.....”
灰袍剑客眼神闪过一丝不耐,正准备喝问库房在哪里,又有一个平静淡然的声音插了进来:
“人家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你们大东家的宝贝,这点银两可打发不走人,是吧?”
“什么人?!”灰袍剑客神情收敛,兵刃猛然上手,两名兄弟也聚拢过来,背靠背依靠,组了个三角阵势。
却见大门依旧紧闭,但房梁之上,不知何时就多出一道人影。
一个怪人,
一个打扮成怪人的狂客。
虽仅有一面之缘,甚至可以算结过梁子,发生两句口角,但此人特立独行的装扮,还是给灰袍剑客留下深刻印象。
眼下更在心里大吃一惊,增添了无比的忌惮与戒备。
须知他们三兄弟,虽分成不同方向动手,力图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闲杂人等,但都始终留有余力,观察周围风声松紧,不遗任何死角。
大门明明紧闭得好好的,后宅无人出面增援大堂,通风窗户也没有动静,对方又是怎么跟进来的?难不成还在顺天府挖了地道不成?
如此悄无声息,不叫他们察觉,轻功之高明,着实有点吓人了。
更可怕的是,即便现在暴露行踪,对方依旧是一副毫不设防的姿态,看上去处处都是破绽,反叫他惊疑不定——无防备,便是最好的防备。
来人究竟实力强到何种程度,又是多么自信,方才摆出几乎可称为狂妄的姿态?
灰袍剑客死盯着这名不速之客,目光冷肃,话语倒客气得很:
“我们兄弟入京办事,有眼无珠,不识真龙,早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他以剑驻地,锋刃轻而易举地插入青石板,露了手切石如泥的冷脆劲,功夫足有十几年火候:
“阳关大道,各走一边,尊驾若与此事无关,我们恭送大驾!
又或共襄盛举,参与这笔买卖,反正黑石给出花红十万两悬赏罗摩遗体,再算上就到的嵩阳五剑兄弟,怎么分都分不完。”
灰袍剑客这番言行,软硬兼施,可谓是极有分寸,既显露出己方有两下绝活,不是可以轻易拿捏之辈,又道出尚有援军将至,真动手的话,要打的可不止三个敌人。
最后给足台阶,无论程舟出于什么目的,作出哪个选择,都不会失了颜面。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砍头作甚?再说了,你们找错地方拿不到遗体了,不如借个脑袋一用,好叫某家换点碎银沽酒。”
程舟耸了耸肩,跳下房梁,随便扯句话回应,在他的感知范围里,通宝钱庄外松里也松,跟不设防一样,没个能入眼的高手——虽然他的划线标准高得吓人,此方天地也就寥寥数人符合指标。
显而易见,罗摩遗体那么重要的宝贝,肯定不会存管在库房,为了安全起见,确保万无一失,张大鲸选择集中全部力量,固守自家宅邸,乃至于东西藏在隐秘之地。
这哥三也不多想想,自己咋能那么一帆风顺,在全国最大钱庄肆意横行,于京城总柜如入无人之境。
要真那么好对付,张大庄主哪还能混成首富,早失业破产移民阴曹地府,体验天地银行极致量化宽松的经济体系去了。
真是古惑仔不动脑子,一辈子都是古惑仔!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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