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转过身,只见云禾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翩翩而来,裙摆及地却又不染一丝尘埃。
活像这一切与已无关似的,她脸色淡淡的,扫一眼慕容静,再扫一眼马车旁的林霜霜,最后看向乔玉安:“侯爷,宫里的人已来过,说了林姑娘的事,既然如此,就先进去吧。”
一行人往里走去,都没再看慕容静一眼。
慕容静站在最后目瞪口呆:“宫里的人?可是是皇上派去寻侯爷的啊!怎么会提起这女人的事?“
这边郑氏缓声说:“是啊,为了说服侯爷回来,他们只能将这林姑娘一并带回,皇上也是同意了的,县主你若是有异意,可以自已去找皇上说。”
“疯了,都疯了吧。”慕容静拳头都捏紧了。
郑氏摇了摇头:“县主你这又是何苦,非要把侯爷弄回来,是给自己添堵吗?”
她说完后不待慕容静回答,也转身进了院里,只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懊恼不已。
进了厅堂后,一行人分别坐下喝茶,云禾晃了晃茶汤,瞥一眼下首的林霜霜:“林姑娘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
林霜霜低着头,柔声道:“回夫人的话,在下是淮南人氏,从小家贫,被卖到艺坊至今,与家里人并无联系。”
“哦,艺坊?那林姑娘有何才艺?”
林霜霜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说:“小女子歌舞、琴棋书画均会一些,其中舞则好些。”
云禾心想这便是传闻中的淮南瘦马了……这巴掌大的小脸、柔媚的腰肢加上温言软语的声调,别说乔玉安了,就是她一个女人瞧见了,也忍不住怜惜。
若论样貌,她比不上苏月影,可这软侬细语的魅惑劲儿,可又远胜几分。
她闭上眼睛,再无力地睁开……如此一个女人,赎身的费用只怕很贵吧?他用的可全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银子啊。
“侯爷,你赎林姑娘花了多少?”云禾警惕地问了起来。
乔玉安犹豫了一下:“也没、也没多少。就身上的几百两银子和一张银票以及……以及我身上的那块玉佩。”
“银票?玉佩?”云禾惊愕起来:“那银票我可是用来给你傍身的,叮嘱过你别用啊。你填了多少银子?玉佩又是哪块?”
“也就两千两罢了,没多少的……玉佩就是我爹留的那块,空了赎回来就是,没啥的。”
云禾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两千两还没多少?再加上那玉佩……那可是皇上赐的,代表着侯爵身份的,玉佩有价,但这东西无价啊!
他把这东西搭了出去,再想赎回来,只怕要天价。
可如果不赎,这东西落入有心人手里,四处乱传说乔家侮辱御赐之物,乔家只怕要遭大难!
原本看见这瘦马心境还算平和的云禾,此时如同天崩地裂一般,整个人崩溃了。一旁的郑氏也惊着了,张着嘴好半天才合上。
末了,云禾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把这林姑娘带下去了,找处厢房先安顿着,侯爷,你先等一下。”
这边的乔玉安一脸小心翼翼,等到人走后,急忙站了起来:“云禾,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林姑娘留下吧?她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在那艺坊里被欺辱,我瞧着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