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每天都能从婢女口中听见一些新花样。
“夫人,我听如夫人的婢女说,她半夜哭嚎了几次,非嚷着让侯爷来,侯爷不来,她大半夜的提了刀直接冲进了云墨斋。”
“如夫人上午又闹了,非要把那婴孩挖出来再瞧瞧,被侯爷劝了半天才罢休。”
“如夫人说朱大夫定是那江湖术士,还说产婆也是骗子,非要找他们算账,被嬷嬷们劝了半天。”
“老奴瞅着是真疯,不太像是装的。”江嬷嬷直摇头。
听的次数多了,云禾也怀疑起来:“她这是不是真得了臆病?要不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此后的几天,乔家来了好些大夫,有些对臆症颇有研究的,都说她这是生产之后情绪不稳定导致,让侯爷多陪陪她。
乔玉安一听,人都快炸了,还要怎么陪?这些天来,自己这身板险些没折在她身上,不是半夜诈尸就是以死相逼,还有一次用刀比划在他脖子上,嚷着两人一起殉情。
乔玉安这次学聪明了些,听见大夫们的话当时没吱声。
两天后,也就是慕容静月子满了那天夜里,他收拾了包裹,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揣着银子连夜逃了出去。
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工作,一路小心翼翼,租的也是外面的马车,跑得很彻底,摸到城门边,等到天一亮,一溜烟就出了城。
等到慕容静发现不对后,大呼小叫起来,云禾马上让了乔家的人四处去寻……可哪里还寻得到啊,人早跑得没影了。
后来托了熟人打听,才得知他带着小厮下淮南了。
淮南之地诸多风情,不仅风景优美更是美人如画,对于乔玉安这种喜欢诗书字画的人来说,无疑是人间乐土。
他是快乐了,可是却留下那么一个烫手山芋……云禾看一眼急得疯狂跺脚的慕容静,恨不得把这只也生生甩出去。
谁料一语成谶,这日刚刚起床,慕容静就带着奶娘嬷嬷等人浩浩荡荡来了玉清院里。
“慕容县主这是做什么?”云禾愣了一下。
慕容静仰起脖子:“我要去寻乔玉安,与你说一声,顺便拿些银子。”
“我已经派了好些人去寻他了。”云禾缓声安抚:“慕容县主安心等着就是。”
“我信你个鬼!你巴不得他不回来,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慕容静伸出手:“快给我银子,少废话。”
“你带着个刚满月的孩子出远门,你可知有多危险?”云禾警告起来:“想想你之前在关外那些苦楚,也想再经历一次?”
慕容静大闹起来:“他乔玉安现在是在躲我啊!我怎能退让,必须抓回来不可!你若是不给银子,我就要动手了!”
云禾听得生气,偏偏此时,初菊疾步走到门口,朝这里看了一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大孩子。
云禾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于是示意慕容静:“想要银子就先等着,一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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