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人都是重生的嘛,这事都挑明了,多少算个情分。可谁知道她等啊等,马车没等来,连那婢女也失踪了!
赵云舒又冷又困,可除了抢出的一箱子衣裳首饰外,无人可抵挡的。
她将那些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可多是些华而不实的料子,全部套上去,也不见得能暖和多少!就这样,她像老鼠一般瑟缩在角落着,牙齿冻得格格直响,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等到她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面前多了两个府衙的官兵,他们询问半天,赵云舒早冻得满脸青紫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见她这副狼狈样,直接拎上了牛车,塞进了府衙临时的救济地了。
那是临时征用的几处房屋,里面挤满了灾民,连下脚地都没有。大家挤了大半天了,吃喝拉撒均在一处,臭气熏天。
赵云舒被扔到墙角,又被灌了几口冷水,等她晕乎乎醒来后,差点没撅过去……她的身旁挤挤攘攘坐着脏兮兮臭烘烘的人,竟是连男女都不避了,右侧的老头甚至将头耷拉在了她的肩膀上。
赵云舒当场就尖叫了起来,厉声大骂起来:“滚啊你这肮脏的东西!”
她的声音惊住了全屋的人,门外的官兵也提着刀冲了进来,大声呵斥着:“再逼逼赖赖就滚出去!”
“官大人,他们……”赵云舒声嘶力竭:“他们都是脏兮兮的平民,怎配与我同坐?”
大家都听笑了:“笑死了,你不是更脏吗?”
“瞧你这德性,也不比咱们好啊,有啥好摆谱的?”
“说得自己像贵夫人一样,可笑死我了,穿得跟个花母鸡似的。”
赵云舒愕然了,低下头看自己,只见全身灰尘泥土还有一些不明状的污物,她惨叫着猛地蹲了下去:“我不要在这里,快送我去乔家,快送我走!”
官兵只当她是个疯的,没人搭理,很快教训了几句就走出去了。
这大雪来得猛烈,周遭灾民太多了,他们哪有功夫搭理这疯女人啊,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叽叽歪歪有啥用?
这边云禾派了马车去范家,却没接到人,初菊一问,春杏支支吾吾,说昨晚房子塌子大家分开躲的,她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至于那田氏,更是从门缝里往外瞥了一眼,压根就没敢出声。
初菊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她怜悯地从荷包里拿出几两碎银子给了春杏:“你带着孩子不容易,这些银子可买些吃的,熬过这些天就好了。”
春杏感激地看着她,忽地泪如雨下,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范家被赵云舒欺辱时,初菊就曾明着暗着帮过自己。
她呜呜哭着,抱着孩子说:“初菊,谢谢你……”
初菊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上了马车往外瞧,还见春杏穿着单薄的棉衣,站在院里呆呆地望着自己。
初菊再度叹气,自言自语道:“她这又何苦呢?为了报复,竟把自己整个人都搭了进去。”
等到初菊找到赵云舒时,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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