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微风轻轻吹拂,村里的小舞台上戏声渐息,村民们三三两两散去,带着今天满满的欢笑回家。
苏小婉跟李青青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孩子回家。
此时,张麻子走了过来,一副有事相求的表情。
笑呵呵地对苏小婉说道:“小婉姐,你别说,今天这戏可真热闹啊!没想到咱村里的采茶戏还能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苏小婉笑道:“是啊,咱们村的采茶戏是非遗传承呢,可得好好保护。你也知道,这戏能热闹起来多亏了李清荣老师,她是真心想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我也是听她一说,才决定加入。”
张麻子点点头,笑着问:“小婉姐,你现在不是还忙着酸野的生意吗?哪有时间学戏啊?”
苏小婉笑了笑,目光坚定:“酸野的生意我已经分给村里人一起做了。其实,酸野是我们村的传统特色,但采茶戏也是一种根。我想啊,既然能传承酸野,我也该出一份力,帮清荣姐把这采茶戏也传下去。”
李青青在一旁也笑着点头:“嫂子说得对。我这段时间看着嫂子忙酸野生意,学戏剧表演,简直像上足了发条似的,真是又敬佩又感动。”
张麻子眨眨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说道:“小婉姐,那你们这个采茶戏要不要招新角色啊?我看咱们村里那么多人看得热闹,其实要是再多几个丑角,肯定会更好玩。”
苏小婉还没来得及回答,王二皮却一脸诧异地走了过来,插嘴说道:“张麻子,你在胡说啥呢?你平时咋不上台,偏偏还想演丑角?你这粗人,怕是把台子都能踩塌了!”
张麻子听了,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挠挠头,有些得意地笑了:“王二皮,你还别说,我这长相还真有点适合当丑角!清荣老师之前也夸我呢,说我身材魁梧,表情夸张,要是上台肯定有喜感!”
王二皮闻言,瞪大了眼睛,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忍不住嗤笑道:“张麻子,你可真行!以前让你走路都懒得动的主儿,现在竟然还想着上台表演?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张麻子笑得开心,看向苏小婉和李清荣:“小婉姐、清荣老师,我是认真的。我看啊,这采茶戏是咱们村的传家宝,我要是能上台出出丑,给村里人带来些笑声,这不是挺好的吗?”
苏小婉和李清荣相视一笑,李清荣拍了拍张麻子的肩膀,满脸赞赏:“张麻子啊,真有心了!咱们村的年轻人愿意加入采茶戏的太少了,你要是愿意来试试,我还真欢迎!”
“采茶戏”表演结束,各自回家去了。
张麻子却越来越觉得有点坐不住了。
村里人现在提起王二皮,都是笑呵呵地夸他,说他从前吊儿郎当,如今可真是脱胎换骨了,不仅酸野生意干得红红火火,还在采茶戏里演得像模像样,一场比一场受欢迎。
甚至连村里孩子都成了他的“铁粉”,每天放学都跑去看他排练。
张麻子听着这些话,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虽不明说,但脸色却是挂不住的。
偏偏今天,张麻子又听村民提起,王二皮上周的采茶戏表演好像还吸引了县里的文化站的领导。
人家一边看一边点头夸好,说什么“这种民间艺术的传承,真是得多多支持,看看这个丑角,演得多有喜感!”
说完这话,那些村民们一拍桌子,连声叫好,直夸王二皮“是丑角中的王!”
张麻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有些发僵地走开,嘴里嘟囔:“不就是一个丑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王二皮能演得,我张麻子也能!”
可这话是他心里说的,嘴上还真没敢说出口。
几次他都想去问问李清荣老师能不能让自己也上台试试,但又总拉不下面子。
毕竟,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有“自尊”的人,怎么能去和王二皮抢这丑角的风头呢?
然而,这心里那股“非上台不可”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那天晚上,张麻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一遍遍催促:“张麻子,你可不能输给王二皮!他能站台上丢人现眼,你怎么就不能?你比他差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