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妧经低声言道:“若是收回上书,我们斗家愿出田百亩,以表心意;若能和我斗家站在一起,以昭兄旷古未有的四元公之名,我们斗家愿出千亩勋田。”看到昭博太面色平淡,以为是嫌条件太低,便赶紧解释道:“往年中,我们送给你们宣政使的田地,只有百亩而已,这千亩勋田,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昭博太很是吃惊,“区区千亩便可?”
斗妧经解释道:“赠送的田地,我们茶陵不收税,每亩可值百两。”
昭博太这才有些吃惊,“这么说,你们斗家对我出手就是十万两喽。”
见昭博太惊讶的神色,斗妧经颇为满意,“除了这些,每年四至节时,我们会给昭兄四敬,若是到我茶陵做客,我们也有别敬,让你们体面的来回。”
昭博太更是吃惊,“为何没人和愚兄说起过?”
斗妧经笑道:“四元公是神仙般的人物,将来注定要载入我元越史册的,和你说这些尘世中的俗事,有辱斯文,算是焚琴煮鹤,伤了风雅。”
“活在这人世间,就要柴米油茶,就要吃喝拉撒,就要生老病死。”昭博太沉思片刻,并没有回绝,“此事容我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斗妧经很是满意的举起茶壶添茶,有些无意的往昭博太面前靠了靠。
昭博太闻到了淡雅的少女体香,突觉一阵心神荡漾,双眼不自觉的盯着斗妧经迷人的双眼,片刻之后,赶紧的举起茶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斗妧经也盯着昭博太,突然言道:“我真羡慕你的夫人,能终日陪伴在你身旁。”
昭博太点头,“能有夫人相伴,此生无憾了。”
想起那个不起眼的女人将来要和这个不同凡响的男人同载史册,斗妧经竟有丝丝嫉妒,“能让四元公如此沉迷,尊夫人想必是瑰逸令姿,旷世秀群了。”
昭博太摇了摇头,“不,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子,普通的脾气,普通的相貌,普通的家室,普通的女红,只是入了我的心罢了。”
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斗妧经便转移话题,“四元公喜欢什么样的曲子?”
昭博太只是摇头,“这么多年,为了能荣登凰榜,愚兄只是埋头纸堆中,哪有闲情逸致消遣,对这舞蹈韵律,可是一窍不通。”
斗妧经不死心,继续问道:“昭兄可通黑白之道?”
见昭博太还是摇头,斗妧经又问道:“小妹这有幅画,据说是希孟所做,也不知是真假,昭兄能否鉴赏一二,好让小妹长长见识。”
昭博太还是摇头,“愚兄对笔墨也是一无所知。”
本想把这价值千金的名画赠与昭博太,可对方并不领情,盯着眼前的昭博太,斗妧经知道他在装傻,不过也是无可奈何。二人只是相互看着对方,为了摆脱这尴尬,斗妧经拍了拍手,有几名艳丽的舞女上前,开始表演歌舞。
“小妹唱首曲子吧!”斗妧经轻抚眼前的瑶琴,吟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听到歌声柔美,韵律独特,连戒心重重的昭博太也经不住欣赏起来,盯着斗妧经弹琴的手,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按弦须用指分明,运动闲和,气度温润,才能操高山流水之音于曲中,方得松风夜月之趣于指下。”
“哥哥看着我。”听闻如同天边的声音,昭博太不自觉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睛,充满了莫可名状的吸引,昭博太感觉身处梦幻之中,耳畔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哥哥既然懂琴,何不过来,教我如何抚琴。”
似乎被无形的手所牵引,昭博太起身,朝着斗妧经而去。
眼看昭博太愈来愈近,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斗妧经竟然不自觉的心动。正在此时,昭博太恍惚听到了夫人的声音,“昭郎曾说,琴者,禁止于邪,以正人心,君子雅业,心中有德、腹内有墨,方可与圣贤共语。”
昭博太突然清醒,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的言道:“在下告辞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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