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算什么好事。
刘邦行走在街巷,往家里走。
他手里握着一方青铜器,这是今天县令送给他的。
他打量着手里的青铜器,感觉有些诡异:
“今天的县令是脑子被驴踢了?”
就在刚才。
县令莫名其妙来找他,问他说:
“你在朝中有没有什么亲切的人认识?”
刘邦一脸茫然,说道:“没有什么亲切的人啊。”
他思索片刻,想起了一个十年前见过的故人:
他大哥昭子!
秦始皇的老师,如今的帝师。
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我的大哥应该在朝中做事。”
刘邦看着县令的眼睛,回答道。
他不敢说自己的大哥是陛下的老师——
这要说出来了,县令绝对找个理由治自己的罪。
刘邦此话刚出,原本还不苟言笑的县令顿时眼前一亮,忙问道:
“你这大哥,在朝中是何官职?”
“是否上达天听?”
刘邦点了点头,“上达天听。”
“难怪。”
县令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说道:
“行了,今天下午你也别巡抚村街了。”
“以后你多休息着点,别伤了身体。”
“最近要和吕太公结婚了吧?来,把这个带着。”
县令把一方青铜器送到他手里,“这就当是我的贺礼。”
刘邦满脸诧异: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青铜器这种稀罕物件,县令自己手里都没几个吧,怎么想起来送自己的?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使不得……”
他正要推脱,县令把青铜器塞进他手里:
“拿着好了。”
“以后在朝中,多帮哥哥说两句,行不?”
县令眼里带着诚恳的笑意,“这东西,是我当年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嫁妆。”
“这东西就给你了,哥哥以后的高升就指望你了。”
刘邦更是疑惑了,“怎么回事?”
县令拍了拍刘邦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回家就知道了。”
“你小子竟然有这么通天的关系,真是没想到啊。”
看着县令那副模样,刘邦顿时感觉有些怪了:
什么情况?
“莫非是昭子大哥想起来小弟了?”
刘邦顿时知道了这唯一的可能性。
不过刘邦也没兴趣管这么多了。
难得放假,刘邦当然好好休息。
他带着青铜器走在路上,和乡亲们打着招呼:
“刘亭长好!”
“萧伯好!”
“刘亭长辛苦了!”
“为百姓服务!”
这一路的乡里,几乎都是对刘邦印象不错的——
刘邦身为朝廷吏员,一直以来都是乡里父老的典型。
“刘亭长吃了没?来我家啊,今天我家卤的茶干,特香!”
“刘亭长,手里拿的,是给亲家公的聘礼?”
刘邦听到这里,笑了笑,说道:
“这咋能是给他的聘礼?”
“这是给我娘的,她不一直惦记着想要个传家宝吗?”
他当然不可能把手里宝贝给吕家:
吕家缺这点吗?
不如给娘!
那吕太公家里一直很看不上他。
吕太公本来是砀郡人,为了避仇搬到沛县。
尽管腰缠万贯,非常有钱,但是——
在这个宗族社会,势力说到底还是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