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莉莉丝一走,地牢又变得安静。
周青峰恢复如常,坐在牢房的铁栏杆下。
不一会,丑到绝育的老修女进来,傲慢的问了句,“艾莉丝来过了,你想好了没有?”
“告诉伊伦特阁下,他把女儿嫁给我,我就考虑投靠。其他的免谈。”
“做梦,你这是痴心妄想。”老修女哼哼几声,又离开。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棋子魔像、异次元卫生间,这两样魔法物品被搜走了。火种神力还剩近五十皮法,但不能凭空使用。
唯一的底牌只剩‘七天大招’,可这跟核武器一样,不是生死关头不能用。
周青峰也不知道该怎么谈,只能发神经似得开出不可能的条件,无非是摆出个可以谈的姿态。
‘老婆’‘岳父’的叫喊是半开玩笑半应急,为自己争取些缓冲时间。
否则关在地牢里,任人摆布不成?
不出去也好,熬过最后一天。
但是......艾莉丝,或者说长腿御姐莉莉丝离开时那份嘴硬口嫌的傲娇模样真是可爱了。
地牢凉,青石铺就的地面坐得屁股疼。
少年脑子挺乱,起来走走活活血,又听地牢门轻轻打开,有细碎的衣裙摩挲声。
啊......那个拔毛的来了。
周青峰想着就来气,扑到铁栏杆前,暗道这次一定要逮住对方问问,
——你搜我身就算了,掌握把柄也忍了,耳边低语也没啥。
可拔毛是几个意思?
小爷我活这么些年,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来人脚步很轻,捧着個食盒,带了柄烛台。当她扭过头......
很清秀的女人,面容白净,二十来岁,中等个头,穿着宽松的修女服,看着就很温顺。
唯一的缺憾,女人两眼紧闭,是个瞎子。
周青峰之前有所猜测,此刻验证了。他火气迅速消退,不由得升起几分同情。
盲人的世界没有色彩,老惨了。她要摸,那就随她摸了,或许只是好奇。
反正掉几根毛而已。
女人仿佛能听声辩位,偏头朝少年的囚室,感知到轻微呼吸,恭敬笑道:
“维克多阁下,我叫朱丽叶,是负责忏悔室的见习修女。
艾莉丝让我给您送些食物和水。
您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也请一并提出,我尽量满足。”
盲女声音很柔,听着特别舒服,又透着股谨慎小心的怯怯。
这显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在尊卑有序的环境常年训练出来的。
周青峰愈加同情,又生出几分恶作剧的心思,直言道:“是你搜走了我身上东西?”
盲女点点头,应了声:“是的,特蕾莎嬷嬷吩咐的。您的物品已经上交给嬷嬷。”
“是那个说话声能让人做噩梦的老修女?”
盲女不知该点头还是该否认,只能‘嗯嗯’两声默认。
“她让你搜我的身,也让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顺带拔我的毛?”
啊......盲女被吓的发出惊呼,以至于好半天失语,不停挥动双手。
“不,不,没有,我没有。”
过了会,似乎觉着自己的否认过于无力,她哆哆嗦嗦的问了句,
“您......怎么知道?您明明陷入沉睡的。”
“我只是麻痹,感知还清醒着呢。”
盲女更是不信,乱拨脑袋的喊道:“怎么可能?我配的魔药,连头大象都能放倒。”
周青峰只是哼哼笑,“伱还在我耳边说......”
盲女发出一声尖叫,强行打断少年继续讲下去。
她信了,彻底相信少年是清醒的,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居然被当事人当场逮住。
何等难堪啊!
不仅仅是难堪了,后果很严重的。
盲女呆立一会,忽而抽泣不止。她哭的声音不大,但凄凄惨惨戚戚,嘤嘤柔柔绵绵。
回荡不休,老惨老惨了,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地牢的墙壁听了流泪,牢门听了叹息。
这梨花带雨的,把周青峰搞不会了。他连喊几声,“喂,喂,我都没哭,你哭啥?”
盲女崩溃道:“我会受罚的,嬷嬷会把我关起来惩罚我的。”
“停下,停下,先停下。没谁会罚你。”
“会的,会的,她们会灌我凉水,会踩我肚子,会关我黑屋,把我活活饿死。”
盲女哭的要喘不过气来,一会功夫就开始咳嗽——天老子嘞,周青峰见了都不忍心。
“行了,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不当回事,没谁会罚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告诉特蕾莎嬷嬷吗?”
“她没你好看,我干嘛要告诉她?我没有欺负弱者的喜好。”
盲女有些不敢相信,但少年说得信誓旦旦,她总算止住了哭,转而变得很不好意思。
“我......我长的不好看。”
“谁说不好看?”
“修道院的嬷嬷都说我不好看。”
“一群变态丑八怪在嫉妒你。我是男人,我说好看就是真好看,绝不骗你。
相信我,女人的嘴会说谎,但男人的把柄不会——不会就是不会,它有自己的想法。”
少年的声调细,话语带着透着股男子汉的气概,还略微有点性暗示。
盲女原本哭唧唧,却被这话逗的噗嗤发笑。
她有种从未经历的刺激,明明被人调戏,却又不气不恼,反而开心。
“阁下,您.....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