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间,三人已至朱雀身畔。朱雀着麻衣,恰似采药之人,正静坐盘息。臂上创口虽血已止,然面色略显苍白,那眼神却依旧坚毅如刃。
白虎等三人平素没少受朱雀之气,此刻见朱雀伤重,心中暗喜不已。白虎心中暗道:“哼,平日里汝朱雀总是高高在上,如今亦有这般狼狈之时。”面上却强挤出关切之色,开口曰:“象首,如何?伤可重乎?那白衣男子着实狠辣,竟下此重手。需虎爷为汝揉之乎?”言语虽关切,眼神却藏几分幸灾乐祸。
玄武素来贪好美色,对朱雀早已垂涎多时。今日见朱雀如此境遇,心中狂喜,暗道:“此乃天赐良机,定要趁机亲近一番。”想着便抢先一步欲去扶朱雀,妄图揩油。
青龙一向孤傲,除玄阴门主数人外,从未将他人放在眼中,唯独对朱雀素来忌惮。他见朱雀受伤,心中虽有一丝波澜,却又不愿表露。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心中却思忖着:“这朱雀虽受伤,却依旧气势不凡,那白衣男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将她伤至如此。”
朱雀眼见三人靠近,心中自是明了他们之心思。她挣扎着起身,缓缓睁开双眸,眼神中透出一丝厌烦,语气清冷曰:“伤倒无碍,调养几时就好。只不知,这个白衣男子是何来头,武功居然不弱于我。也还好是我,否则你们三个,在他手下单打独斗,绝讨不了好。好歹我已擒住此二人,这二人不简单,需带回玄阴门,仔细审问。”她心中暗恼自己竟一时大意受伤,又担忧那神秘白衣男子背后之势力,更对身边这三个各怀心思之人感到厌烦。
白虎不耐,曰:“何不速将彼二人唤醒,严加拷问。”言讫,眉头紧锁,目露急躁与不耐之色,似一刻亦难忍受。其拳紧握,欲以武力决之。
青龙摇头,曰:“不可莽撞,当用巧法。”遂微微眯目,神色凝重,心忧贸然行事之果。深知此复杂局势之下,冲动只会致事愈糟。
白衣男子与陆青,犹瘫于地,闻此言,唯余愤懑与不甘。
陆青之眸,赤如烈焰,怒焰灼灼然。忆己乃城主府千金白陆青,素日于府中,尊荣尽享,上怜之,下护之,何曾蒙此屈辱哉?今落玄阴门之手,虽城主府卫队长林风已遁去求援,然援兵何时至,未可测也。且观此玄阴四象,绝非良善之辈。思及身困险地,悔意骤生,清泪潸然而下。不禁忆起兄长白子轩,若其今日在场,断不至如此。复念及虽处危境,非孤身一人,尚有苏府公子苏峻相伴,实乃不幸中之万幸也。
白陆青泪眼婆娑间,死死盯视玄阴众人,暗誓曰:“若逢不测,旦有良机,必令彼等付惨重之价。”
白衣男子,此刻心中懊悔至极。乃思曰:“吾苏峻,终是过于大意。岂料今日于这小小酒馆,误撞竟逢玄阴门人,且玄阳四象皆动。虽不明其出动之意,然吾自负武艺高强,向来行事肆意,实乃太过托大。未料今日落此险境,本以为可轻易应之,孰料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凡。尤未料玄阴门有朱雀此等使毒高手,其毒甚怖。今受制于人,实乃咎由自取。然吾岂能就此屈服,定当寻机脱困。”
又念及计划未臻周详,致白陆青无端受累。此城主府千金,未知能否扛得住接踵而至之委屈?苏峻心中暗叹不已。复思之,虽因大意而被擒,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见机行事,料应无虞。何况,己身为苏府与城主府共筹引蛇出洞、高价悬赏之棋子,且当初吾作苏府长子及城主府千金白陆青,皆毛遂自荐,实怪不得他人。欲成大事者,风险自难避免。
思及此境,苏峻之心稍得释然。乃怒视众人,切齿而言:“汝辈以众凌寡,岂是英雄之所为?吾卓峻(苏峻有意隐去其姓氏,然又不甘不露真名,方显其英雄本色)行事,一人担当。此事与那粉衣女子绝无瓜葛,汝等速速放其离去。”齿间咯咯之声不绝,言语之中满含愤怒与不屈之意。自觉正义在己,而彼等恃强欺人,憋屈至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