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皇后缓缓开口:
“这世间父母,都是看自家孩子好,羡慕人家孩子,只是用来教导自己子女罢了,若让他们用自己的子女去换,你看他们换是不换。”
程少商娥眉轻皱:
“可长此以往的比较,子女心中怎会不生怨怼。”
宣皇后深有体会的说道:
“为人父母,怎会不知这些粗浅的道理,只是人生不能重来,子女教育职责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再无回头路,唯有子女强大一分,父母才能安心一分。”
她意有所指:
“逼你们,实则是在逼我们自己。”
见程少商面有所思的沉默下来,温柔笑道:
“你自幼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受尽大母与叔母磋磨,予也曾身处一模一样的境地,深知生存不易,这才难免更加的怜惜你,偏爱你。”
“因此,你就算是有些许的言语无状,也不觉得被冒犯,你可懂予偏疼你的心?”
程少商眼底尽是动容之色,此刻,哪怕她告知,更多的是因同情自身幼时遭遇,才会偏心于自己,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心中不禁轻叹:
“想来这就是被母爱偏疼的滋味吧。”
于是,她笑吟吟的道:
“谢谢皇后,少商懂了。”
“嗯,快去小憩一会吧。”
等程少商回偏殿休憩的屋舍没多久,王姈没有丝毫见外走了进来,她稍微打量了房间一番,便道:
“此处的摆设可真是冷清简陋,看来姨母待你也不过如此,我幼时住在宫里,用的乃是清一色的描金漆器,铺的是鲛绡锦缎,点的香是凤犀鼓,饮的是.”
程少商随即打断:
“王娘子,说了你可能会不信,但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因为你蠢。”
王姈听得怒目而视,可她还未开口,程少商又继续说道:
“我喜欢,是因为你够蠢,你一开口就能让人抓着把柄,自我头一次在自家见你,我就觉得你应该学会一件事情,就是闭嘴。”
“圣上向来厉行节俭,皇后的寝宫我又不是不曾见过,何来你口中的描金漆器,鲛绡锦缎,你睁着眼睛说什么大瞎话。”
“你真不怕圣上治你一个生活靡费之罪。”
王姈辩驳:
“那些原本就是旧王宫里的陈设,不曾用到国帑。”
程少商一听,干脆利落道:
“说半天不是你的啊,我懒得跟你废话,赶紧出去。”
王姈却是忍不了这口气,道:
“谁说不是我的,你可知我乾安王族生活用度,本应比这皇宫要更加富足,我外大父乃文氏先祖,前朝重臣,自祖辈起,就富甲天下,屯兵过万。”
“圣上本与越妃青梅竹马,是为了与我外大父联合,才娶了寄养在他家中的皇后。”
她语气一顿,带着不甘的语气:
“只可惜,自从孤城一战,我外大父过世,我家族才一落千丈,才成了如今这般.”
程少商听到这,直接补了一刀:
“过气的王族。”
“你”王姈气的嘴角发颤,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程少商耳朵一动,却是听到在主殿之中,竟有人讥讽宣皇后。
瞬间,她对王姈喝道:
“闭嘴,还想体会之前在参加完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后,那几日的彻夜难眠吗?”
王姈脸上一下子浮现出惊惧之色,像是回忆到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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