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府外。
程家人纷纷上了马车,唯有杨蛟和程少商在外站着。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汝阳王府了?”
杨蛟一边抬手为程少商治脸上的伤,一边开口:
“今日刚好约了凌不疑去万府,便先随他来了汝阳王府。”
程少商诧异:
“平白无故的,你去万府作甚?”
她似是记起了什么:
“我都差点忘了,你可是皇子,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公务,伱还是别跟我说了。”
杨蛟失笑:
“怪我不曾跟你说我的真正来历?”
程少商扁嘴:
“我一个小女娘哪里敢责怪高高在上的天家子嗣。”
杨蛟治好她脸上的伤势,笑道:
“你因自小的处境,防备心极重,心里早已筑起高墙,我若是就这样说明,你怕是会直接躲得远远的,也就只好侧面的告诉你我的来历,先是让曹成传话,又赠你信物。”
程少商轻哼一声:
“别想我这般简单的原谅你。”
她话锋一转:
“除非你送十壶桃花醉,从前你说我齿龄尚小,不宜多饮,但如今我马上就要及笄,还悟出了一门修炼之法,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杨蛟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好酒贪杯,依你。”
他就从袖袍冲掏出一本书册,面带一丝挪瑜:
“我将习练笛曲之法整理成册,你照着练,便能有所得,想必今晚你怕是过的不大太平,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马车中传来萧元漪的声音:
“嫋嫋,四殿下时间宝贵,哪里是你能够耽搁的,还不赶快上马车。”
程少商小脸一垮,轻声叹息:
“还真是像我从前想的那一般,就算阿父阿母回来,这日子是好是坏,还说不定呢。”
“如今我在家的这段时间,还不如和你在乡下庄子上来的逍遥自在。”
杨蛟眉眼一挑:
“你这话莫不是想我尽快的下聘,将你娶回来。”
程少商双颊微红,不自在的骂了一句:
“嫁你的大头鬼。”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上马车。
昏暮时分。
程府大堂,九骓堂。
程少商一副光是跪坐在地,都摇摇欲坠得仿佛要歪到地板上去的样子,一开口更是声音细弱:
“见过阿父阿母。”
程始连忙起身:
“我的儿啊,听你阿母说,你脸上的伤已经被四皇子治好了,但怎么看着这般憔悴?”
程少商听后,顺势咳嗽了几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萧元漪早就领教过自己这个女儿装柔软的本领,当即冷然道:
“行了,之前见你下马车的时候,那叫一个活蹦乱跳。”
她望向程始:
“将军,你就别只顾着看自家的孩儿。”
他皱眉回话:
“我家嫋嫋伤的可是脸,难不成其他小女娘也是伤的脸?”
“这一次还好有四皇子出神入化的疗伤手段,要知道咱们嫋嫋还没许配人家呢,脸要是好不了,岂不是要被耽误一辈子。”
萧元漪没再理会自己那企图浑水摸鱼的夫君,直接质问道:
“少商,我问你,今日你可知错?”
没等程少商回话,程始便道:
“瞧她被打的可怜模样,你怎还问她错。”
他一说完,程少商马上道:
“嫋嫋知错。”
萧元漪瞥了一眼:
“好,那你说,错在何处?”
程少商沉吟了好一会儿:
“从今往后,无论是谁欺辱堂姊,又或是刻意羞辱女儿,又或是诋毁程家,女儿都不会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