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苏君月如此果断地将手中鞭子挥起的那一刻,夏元龙身后的一众大臣皆大惊失色。
他、他竟然敢鞭笞皇子!
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竟也做得如此果决,此子当真不怕死吗?
随着夏秋明一声声惨叫,夏元龙的脸色愈发阴沉。
夏元龙转头看向苏清河,目光凌厉至极。
今日你若是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老子便抽你百鞭以泄心中之愤!
感受到夏元龙那愤怒的目光时,苏清河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夏元龙走到苏清河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我现在和你说我不认识他,你信不?”
“我信,我信个屁!回头再与你算账!”
夏元龙转身走出,径直走到苏君月身边,喝道:“大胆!”
苏君月先是装作一愣,随后躬身行礼道:“微臣拜见圣上。”
见夏元龙露了面,一众朝臣也纷纷走了出来。
段长鸿在路过苏清河身边之时,开口说道:“紫衣侯教子无方,这是引得圣上震怒了吧。”
“圣上刚刚还夸赞我儿不畏权贵,是个可造之才。未能如段尚书所愿,还真是抱歉了。”
说完苏清河轻笑两声,得意扬扬地走开了。
“我呸!你就吹吧!”
看着苏清河嚣张的背影,段长鸿狠狠呸了一口。
苏清河咬着牙,心中暗道:苏君月,你个小兔崽子!你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夏元龙双目一瞪,一股无上威严与气势迸发而出,这一刻武道二境,金身铁骨之境的实力显露无疑。
见夏元龙终于带着一众朝臣现身,低着头的苏君月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
一出好戏就是要利用好周遭的一切。
既然夏皇问责了,接下来就看老爹舌战群儒为自己求情了。
果然不出苏君月所料。
就看段长鸿顺着夏元龙的话说道:“启禀圣上,苏君月刚刚任职司狱便以下犯上,罔顾圣上圣恩,此为不仁。
此子私自调动大理寺人马掳走皇子,如今更是胆敢鞭笞皇室,恐有不臣之心,是为不忠。
经查实前几日此子为高官厚禄与其至交好友,花家次子花小蜂反目成仇,是为不义。
为人风流成性,行事如同市井无赖,可怜定国公劳苦功高,一世英名毁在此子手中,也谈不上一个孝字。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请圣上重罚!”
“还请圣上重罚!”
看着段长鸿一派如此落井下石,苏清河急得满头是汗,这老杂毛的嘴还真是阴狠毒辣,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样的大帽子都扣上来了。
啪!啪!啪!
苏君月一边鼓着掌一边感叹道:“精彩!真是精彩!段尚书口才了得啊!听完段尚书这一番话,就连本公子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罪无可恕的大奸大恶之人。该死,真该死!”
苏君月目光如炬,这老家伙有两把刷子啊,怪不得能在老爹面前蹦跶这么多年。
“既如此,竖子还不自裁谢罪!”
段长鸿冷笑一声,苏家小子,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扭转乾坤之力。
苏清河大怒道:“段尚书所言真是句句诛心啊!可笑我苏家满门忠烈,城西百户人家无一男丁,如今我儿竟被人说是不忠之人,无稽之谈!”
苏清河一言引得一众武将身有所感,世人只知道虎啸、寒衣所向披靡,可又有几人知道定国公府所在的城西几百户人家世代从军,如今家中已无一男丁,皆化作我云夏护国之魂!
说英雄是英雄,碎骨沙场悍刀卒,铺就良将百战功。
功成不必在我,有我足矣!
苏家人可以死在沙场,可以命丧江湖,但就是不能被扣上此等罪名!
因为苏家的肩上是数不清的忠骨,他们用命铸就的功勋不容玷污!
待我白发,我儿亦能为我养老送终,这便当得上一个孝字。可怜某人膝下无子,如今家中那唯一的独苗可要护好喽,万一哪天头脑发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之事那可就真的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