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我喜欢。”
沈淮清亮的声音在空间的回荡,一波一波荡入他们的耳朵。
张学归只觉得那声音由远及近,怎么听都——刺耳。
“我喜欢……喜欢……喜欢。”
小张快碎了。
怎么这样子……
沈淮这个想法,02知道吗!
不不不,一定不知道吧?想他过去年少不懂事那么一说,02都怒成那样,事后还躲着他走来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绝对是这小子单方面居心叵测!
“啪!”二月红左右开弓,往呆住的两人肩膀上,狠拍一下。
“清醒一下。”他凉凉地道,“人都跑了。”
张学归如梦初醒,他侧过头,看到张海成也揉了揉眉心,一副才回过神的样子。
刚刚跟他们说话的青年确实跑路了,也不是常规的逃跑,而是整个幻境突然颤动起来,又即将发生转变。
沈淮的身影逐渐淡去,似乎在他的眼里,他们三人也已然离开,装得一副坦诚相待的青年顿时收敛了真诚,化作冷冷的一片。
这变脸的速度,令人甘拜下风。
张学归嘟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幻境的沈淮能做出这些行为,起码能证实他本人确实有什么想法吧?”
“这不一定。”二月红无情拆台,“幻境里的丫头……家妻,与现实中还是有着不少差别的。”
“不过,这位沈先生所说的理由,确实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他看向张姓二位,眼睛微微眯起,“你们似乎有什么其他想法?”
张海成没看张学归,但话里一直在点他:“要有也是那个家伙有,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想什么。”
张学归:“你——!”
张海成继续说:“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证实了沈淮确实有理由把02带出来。”
不管是哪种喜欢,从最后的事实看,沈淮确实义无反顾地做出了世俗意义上的背叛,将沈鹤钊带了出来。
甚至为此……自身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
张海成想,这样的喜欢,他们确实比不上。
不过人与人的相处,本身就不是比较,没必要争个高低……
张海成这么想着,眼前的幻境终于变完了。
这次出现的反倒是熟悉的场景。
一个装着众多孩子的箱车。
“这是——!”
张学归失声脱口,他迎着二月红疑问的目光,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是我们过去生活的地方,02,不,鹤钊也在。”
“但你们好像没有血缘关系。”二月红道,“而且他姓沈。”
张学归脸皮抽动了一下:“应该还是有的,只不过02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本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
二月红也不知信没信:“原来这样。”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幻境,试图从那一堆穿得灰头土脸的小孩中找到沈鹤钊的身影。
事实证明,他找得很轻松。
但很快又不太肯定了。
才十多岁的少年藏在人群中,根本无法被忽视:他五官的轮廓已经定型,清俊冷肃,不笑时颇有威压,但偏偏……
二月红看着跟他旁边小孩交头接耳的小鹤钊。
少年原本严肃的表情在前者转头时倏忽柔和下来,甚至笑得脸上酒窝都快出来了。
而他身侧那个小孩,反倒一直绷着脸,冷漠得让二月红怀疑这才是冰山本人。
二月红努力催眠自己: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有刻板印象。
“这个场景……”张学归挑了挑眉,“鉴定血脉之前的事情,主要是我们那个傻X——”
他努力咽下脏话,“比较封建的传统,会把人分个三六九,其实不被选上反倒挺好的。”
“大概明白。”二月红举一反三道,“我当时学戏,也是众多子弟一并筛选,不少子弟花招百出,吃药装病的,打断自己腿的,还有甚者……”
二月红回忆,轻声一叹:“他下毒杀了自己的亲母,发丧守孝,错过了时间。”
“为什么?”两只小张异口同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