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和抽抽嘴角,殿下出生以来,他养性的功夫是越来越差了。
毕竟自己视若神明的圣上一次又一次令他吃惊。
瞧瞧圣上说得话,这是为小殿下选得玩伴?这平王还不够,又要加个状元郎。
不过想想圣上当初为太子时处境,他又有些明白。
先帝对陛下只有忌惮,没有亲情。尽管陛下是嫡子,还是长子,先帝却不肯立太子,若非成国公鼎力相处,只怕圣上还要受百般折辱。
好不容易成了太子,也不过是个名号。
人人都知道,太子是皇帝捏着鼻子立下的,说不定过几年便成了废太子。
小太子出生之时,陛下已为小太子定下属官,又在百官中挑选讲学官。
而陛下曾经,二十三岁时,什么东宫属官,什么学士、讲经博士,那是一个也没有。
百官人人避之如虎,皇帝更是厌恶太子至深。
想到陛下一日走来的路,吴中和深深叹了口气“陛下对太子之心,奴才平生仅见。”
这话他原是不该说的,圣上最厌恶的便是登基之前的事情。
可吴中和还是说了,天下间这般疼爱孩子的父母能有几人呢?
圣上并没有动怒,他只是下笔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过是寻常而已。”
若这只是寻常,那陛下曾经呢?
商翎在讲筵所又些惴惴不安,他的手在发抖。连宫人们给他端得茶水也拿不稳,溅出一些水来。
昔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时,他都不曾这般激动。
在天子面前答卷时,他也胸有成竹。
可今日,商翎是一点也冷静不了。
他就要见到小神仙,小殿下了,自从那一年听了小殿下的传闻,又为殿下亲手甩黄土到重犯嘴里的商翎,对大昭太子的憧憬可谓是如滔涛江水,连绵不绝。
宫人们许是见惯了这样激动的人,便也好心提醒。
说殿下最是亲善不过,让他无需担忧。
商翎嘴上是硬下了,但那颗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商翎捶打几下,可它就是不争气,还在狂跳。
正当他觉得自己要晕过去时,便有太监吊着嗓子喊道“太子驾到——”
商翎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
他抖着身子跪在原地,头也不敢抬。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小胖崽见来人身子发抖,还以为他是冷了,便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到他身上。
老师是很辛苦的,可不能生病呀。
他的斗篷也就给商翎罩个脑袋,商翎感受殿下给自己披上外衣,更是白眼一翻就要倒了。
我居然这么受殿下喜欢,他第一次见我就给我赏东西!
我们还没说过话呢!
“平身~”小胖崽叫他起来。
可这位讲官却纹丝不动,小胖崽仔细看看他。
对着姜元兴说道“伴伴,他生病了。还是让他回去看病吧~窝一个人学呀。”
商翎什么也没听清,只听见小太子说要让他回去。
这可不得了,他瞬间就不抖了“殿下不要送臣回去,臣就是见到您太激动了,殿下。”
眼睁睁看着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变成这样的姜元兴。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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