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摇头,“我感觉应该不是,只有感染上千人,才能成为虫王,葫芦镇的虫子,没有那么多……另外,我忽然间想起了另外一个疑点。”
皇帝问:“什么?”
国师说:“【应灾虫】的特点,是在夜晚跑出来,可葫芦镇夜晚的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一只虫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还闻到一点肉香……对了!我想到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我第一具分身刚进入葫芦镇的时候,其实一直很安全,直到我准备放火烧了镇子……天上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不仅把火苗都浇灭,还出现一个巨大的盆,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皇帝愈发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觉醒者才能拥有这么复杂的能力?又是下雨,又是操纵盆、石头……难道是某种新类型的觉醒者?”
国师摇头,“不清楚。”
皇帝道:“跟水有关的是【元水】,又或者【巫祝】,因为【巫祝】能够祈求神灵降雨,但这世上是没有神灵的,除非是某个地区常年祭拜一些特殊物品,导致物品产生灵性,成为人造的神灵,而这种神灵,能力复杂多变……”
国师皱眉道:“不可能吧?有神灵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应灾虫】?”
两个人胡乱猜测一顿,最后皇帝喊来了京城里的先知,让【先知】来预测葫芦镇的事。
结果,【先知】占卜了好半天,摇头晃脑道:“看不见,有关葫芦镇的一切,都已经被天机遮蔽……好像上天在包庇行凶者。”
国师说:“怎么可能?天道无情,将众生视作蝼蚁,不会偏袒任何人!”
先知解释道:“也许是我刚才用词不太妥当吧,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其家庭条件、寿命、财富等等各方面都是不同的,有的人生来气运逆天,生活一帆风顺、心想事成,有的人生来霉运缠身、诸事不顺。我觉得,葫芦镇应该有一位特殊的觉醒者,此人气运强盛,哪怕是先知,也无法窥探其过去与未来。”
“什么?”
听到这话,皇帝炸毛了,因为他是真命天子,他的命运轨迹与整个国度绑定在一起,不可窥探……准确的说,并不是不可窥探,而是【先知】们的道行不够,无法窥探一国的命运。
可现在,葫芦镇出了一个气运强盛的觉醒者,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已经有王爷、皇子造反,可是皇帝并不着急,甚至还默许其中一两个皇子的行为,因为天下大旱,各地觉醒者犹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在过去,一百名百姓里面,可能只有一个觉醒者。
而现在,十个百姓里,可能会冒出两三个觉醒者。
觉醒者数量增多,代表着天下越来越不可控。
皇室对各地的掌控力在减弱。
时间长了,总会有人造反。
这时候,让自己家人造反,总比让外人造反强吧?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皇帝也不急着消灭这些造反势力,他早就默许一些皇室血脉自立为王。
可现在,葫芦镇的觉醒者不仅杀了国师分身,还隔绝先知的窥探……
还有那个墨家村的觉醒者,竟然可以无视“法网”的力量……
怎么感觉事态越来越不可控了……
皇帝心生烦躁,他召集了内阁的臣子们,这群内阁的臣子没有实权,但又地位很高,因为他们负责交叉审核奏章,然后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再将奏章呈给皇帝。
在别的大臣们眼中,这群内阁臣子地位颇高,是天子近臣,有时候随便说一两句话,就能够左右皇帝的想法,但只有内阁臣子们自己知道,他们其实不敢乱说话,因为皇帝的书房里有一只鹦鹉,这只鹦鹉很离谱,它是一只觉醒了血脉力量的鹦鹉。
这鹦鹉的能力是辨别真话和假话,还能发觉一个人是不是心怀鬼胎,曾经有个内阁臣子,想利用皇帝的手,除掉自己的死对头一家,但是奏章的数量被好几个人清点过,因此他故意藏起一份奏章,又伪造了一份奏章添进去,这样奏章的数量就对上了,可是他刚一踏进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只鹦鹉就飞过来啄了他的额头一口,还啄出了血,他当时还不知道这只鹦鹉的本领,便没当回事,而且他也不敢生气,毕竟这鹦鹉是皇帝的宠物,可很快,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地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包括自己替换奏章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