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眯和黑阿虎走进门,池梦鲤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盯梢的人没抓到,黑阿虎脸黑的跟黑锅底一样,可以直接去演包公。
吉眯进了办公室内,先冲着池梦鲤摇了摇头,然后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整亲了(受伤)?”
池梦鲤把手上的账赶紧算好,在账簿上写下了数目,然后把手按进在烟灰缸当中,略显无奈地说道:“叫你拜关二爷,没叫你去扮关二爷。”
“单挑!扑街!”
“阿虎你是看大戏看多了?单挑!”
“这是鬼佬医生的名片,绝对靠谱,医疗费算在我头上,扑街!”
身为练家子的池梦鲤,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从桌面上的钞票当中,点出了十一万来。
“汪生对你很满意,这是剩下的感谢金,听说你的赌档很红火,提前祝你财源广进,你也是堂口大底,知道规矩。”
“不管你赚多少,你都是打着字头的旗号搞财路,没有字头,你也撑不起场子。”
‘从下个星期开始,一成抽水,不要让我为难。’
池梦鲤伸手想去拿桌面上的烟,但想到今天已经抽了很多的烟,就忍住了,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今年新产的龙井茶。
赌档口才开起来,自己的本都没有拿回来,现在堂口就要插一脚,什么都不做,就拿走一成抽水。
听到这里,黑阿虎就想要发怒,但靓仔胜的接下来的话,让他清醒过来。
自己的赌档没有人找麻烦,全都是因为自己顶着水房油麻地堂口白纸扇的名头,不然早就有社团过来找麻烦,想办法把自己给吞掉。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奈,你从集体中获取,必定也要回馈集体。
黑阿虎从桌面上拿起靓仔胜给的十一万,简单地清点了一下,数目对,就把钱塞进了外套当中。
“阿虎,你欠字头的数,也得放在心上。”
“中秋节之前,连本带利都要还清,如果还不上,我就派人下去收场子。”
“不过别说我这个堂口的揸fit人,总得给你找一条出路,大口鸭这个扑街,敢在堂口陀地动狗响雷,明天是鸿泰的葬礼,按照江湖规矩来说,不能动手。”
“老顶堂口出人,去参加鸿泰的葬礼,你是堂口大底,肯定要露一面,虽然说按照江湖规矩,红白事不能动手,但现在不比从前了。”
“没多少人还在意叔父辈们订下的规矩,鸿泰的葬礼,肯定会闹事,多带点人手,别让人一勺烩了。”
“好好去医院看一看,不要留内伤。”
池梦鲤放下手上的茶杯,关心地说了一句。
“我知,我明天会带人去。”
黑阿虎额头上都是冷汗,但还是咬牙挺住,不能在对头面前丢了面子,等说完话,抽完手上的香烟,他才从靓仔胜的办公室走出去。
一出办公室的门,他就赶紧扶住墙,他双手紧紧地捂着受伤的肋骨,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冷汗如泉涌般从他全身的毛孔里冒出来,皮夹克内的白衬衫早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