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衣看向地图,拿起炭笔,将几处靠近河堤的,大量房屋受损的地块标注出来,“这里房屋受损,我估计不好再住人,不如将这几块地拆了,在此地再开办一个钢铁厂,轮船厂,受损房屋的主人可以到钢铁厂,轮船厂谋工,以工代赈如何?”
周铁衣这话一说,整个忙碌的议事大厅安静了一阵,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周铁衣。
周铁衣问道,“怎么?不行?”
靠近河堤的位置,水运发达,百姓安居乐业,你平日里去拆迁,不知道要搞出多少幺蛾子来,现在你给他们说土层松动,房屋受损,县衙直接买下建厂,再招工,以工代赈,价钱,难度比平日里要容易十几倍!
而且只要学过基本的地理知识,都知道这种水运便利的地方实在是太适合建厂了,只要不是工厂的人蠢得无可救药,在这种工业发展初期的社会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反补给地方百姓不就行了。
平津渡工造局主事咳嗽一声,联想到周铁衣在山铜府实施的改革有模有样,看山铜府的报纸,除了将周铁衣赞美得无与伦比之外,最嘚瑟地就要数山铜府工造局的主事,那厮已经提出了要在每个矿场都建周公楼,让天下百万矿民安居乐业。
而所谓的周公楼,就是周铁衣提出的那种钢铁混合泥土的房子!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啊,哪个地方工造局的主事会嫌少?
他从昨晚到今天的忙碌之中,直接给疲惫的神色打了一针鸡血,“行,当然行!”
没有在意知县的眼色,工造局的主事直接开口道,并且开始从各方面专业的土层地质分析此地多么适合建厂,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一时间竟然让旁听的三位儒家三品都觉得此地不建厂简直是天理难容!
周铁衣思考了一下,“宣传的时候可以用我的名号,就说我担心百姓们的泥土木砖房屋住着不安全,所以提议用钢铁混合水泥结构的房屋。”
周铁衣此时在平津渡的威望自然不用说,当着二三十万人的面斩杀狂龙,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百姓用箪食壶浆来形容都不为过,所以他现在的话就具有实际的意义。
平津渡知县在邓振全的眼神示意下赶忙说道,“如今县府受损严重,用钱颇多……”
周铁衣摆手,给出答案,“我已经上疏天京,以镇压二品神孽为名义,天京会紧急拨付一笔钱粮作为初期建设。”
平津渡知县眼睛一红,对周铁衣拱手道,“谢过周侯大义。”
他之所以这么隆重,就是因为地方的父母官才知道从天京要钱有多么困难,即使是大灾大害,但大夏今年遇到旱情,有数省道都出现流民,要钱的地方太多,如果天京没有说得上话的人,这钱能够明年拨下来,平津渡的知县就要谢天谢地了。
而周铁衣就是这么一个能够在天京说得上话的人,很多地方父母官为什么巴结京官,那是即使你清廉想要为地方百姓谋利,也要朝中有人,不然很多事寸步难行!
周铁衣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今年大夏还有其他灾民,不过他现在只能够管能够推动工业发展的地方,交通便利,百姓基础素质高是工业发展的必要条件,选择具有这些优势的府县比穷乡僻壤好十倍百倍,工业发展初期他必须要急功近利,只有这样才能够出成果!让其他地方官员开始模仿他这一套理论。
周铁衣看向邓振全,“中期钱粮我准备让诛神司抄没这次和神孽有关的地方士绅家族,用这笔钱填充平津渡修复建设工作,也算是有因有果。”
听到周铁衣这番话,姚沁,吕山清神色大变!
他们为什么来汤州府,不就是为了翻湖心书院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