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冷笑道,“许大人是听不懂本宫说的话吗?这三人本就身份存疑,身上案件扑朔迷离,他们的罪告真假我们尚且不知,但周大人为国拳拳忠心,立下汗马功劳,可是百官见证,天下人见证,若今日不赏,何时再赏?三让之后再赏吗!到时候本宫倒要怀疑你们儒家是何居心!”
最后一句话天后声厉如雷。
这个时候,五品,四品,以及少部分三品总算是看懂了今日儒家这局中的暗藏杀招了!
今日周铁衣可是在二让之礼中啊!
而不是二让之礼前,百官审核的过程中。
若今日再让。
那么即使事后证明周铁衣是清白的,也绝对不能够再赏!
诸侯二让,天子三让!
一众四五品官员神色惊惧,看向不说话的司民董行书,这杀人真不见血啊,这段位真高啊。
也就是周铁衣现在能够顶得住。
不然换任何一个其他受封之人,就算是立下军功的将军,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因为没有天后帮忙说话,三司隐约一体,这个时候自辩是无法说明某些情况的。
就比如周铁衣总不能挑明说,难道真要自己三让之后受封吗?
这句话只能够圣上挑明,或者与圣上一体的天后挑明。
其余任何人只要敢说,那就是大不敬,是欺君之罪!
这个时候,等满朝文武,乃至天后都发表完了自己的意见,圣上才沉吟片刻,开口道,“自古明君,功有赏,过有罚,才得天下大治,周爱卿可有话说?”
听到圣上‘功有赏,过有罚’六个字,三司神色不变,但三人都知道周铁衣今日封爵之事已经无法阻止了。
周铁衣拱手一礼,说道,“臣本粗鄙,流连于柳巷,声色犬马于天京,只求安乐于盛世。幸得祖先庇佑,以三世军功庇荫臣为一总旗,闻达于圣人之耳,圣上不以臣荒唐,过蒙拔擢,宠命优渥,托付臣以重事,尔来已有三月余,臣唯三功,聊以夸耀。”
“臣之功一,上书《请圣意下达策》,《请民意上访策》,立《天京报》,使圣上耳目聪慧,能听天下万民之声,使百姓口舌清楚,能说心中所忧之事,此后百家相仿,教化大夏子民,使圣上道德泽被万民。”
“臣之功二,立商会,献火车,轮船二祥瑞,使百官亲证祥瑞属实,如今招工三千余人,皆安其民,富其身,又与皇四子,宁王商议广推此法,预计年末将招工十万有余。”
“臣之功三,谨遵圣谕,开兵冢,唤醒白帝意志,大破天京神孽之暗谋,重创神孽余党,赖圣上,圣后之威,保全天京百姓。”
末了,周铁衣环顾四周,叹道,“除此之外,再无寸功,愧对陛下所托。”
周铁衣这一声叹息让百官表情丰富极了。
如果这都不是功劳,那么他们这群人就真的都是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了!
别说三功了,这任何一功,都足以封侯。
就说第一个功劳办报纸,这也是周铁衣最开始做的,如今见效最快的。
百家无论何种教派,首推就是教化之功!
在教化之功面前,军功都得往后让让。
而报纸的出现,确实做到了广开言路,不仅广开言路,还让诸子百家一个个下场模仿。
能够让诸子百家都下场模仿,那么自然就是教化之功。
如果这都不算是教化之功,那么岂不是说百家都做错了,都有眼无珠?
换一个儒家的人倘若做成此事,恐怕已经不是要封侯了,应该在商议该怎么弄成圣贤了!
其余二功,三功皆有事可说,有功可诉,每一个功劳还都不是小事!
大夏圣上看向董行书,笑道,“司民,朕拔擢的这位总旗如何?这三功可否封侯?”
身穿紫衣的司民董行书沉默了三息,与周铁衣形成鲜明对比。
末了,董行书开口道,“此三功,足以封侯,陛下圣明。”
百官脸上丰富至极的表情皆化作心中长叹。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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