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董行书忽然从袖子中掏出一根鹅蛋粗的教子棒,一棒子如雷霆落下,直接将董修德打翻在地。
大家都不是傻子,特别是对手都不弱,没必要为了一步已经走尽气数的棋穷追猛打。
至于剩下的危险,就要靠沿途的儒家高人和崔玉自己的决断了。
究其根本,是权力阶层拥有着对法制,道德的最终解释权。
不过李剑湖倒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拍了拍腰间一葫芦吕山清送的丹药,肯定地说道,“这一路就算是跪着走,我也要走完。”
第二就是董行书和青空规禁止官员们嫖娼,这件事总归是得罪人的,特别是得罪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墨客们,他们明面上不敢说,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肯定不少。
大人物们落笔签字,从来就容易出错,只是看别人抓不抓得住罢了,权柄反噬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带着学生来求着鹿林书院的时候,莫天恒就猜到了儒家要借他们打压虎威将军府,但心中也抱着侥幸,希望这件事就停留在山铜府的层次上。
若不是因为你儿子提议办什么《醒世报》,让我们来落笔,我何至于撞到周铁衣的枪口上!
而董行书这样做,还顺势完成了第二个目的,今天被抓的官吏们不敢埋怨董行书,只能够顺势自己去请辞,这就又消了百姓心中的一波怒气。
周铁衣想到了董行书那句‘求仁得仁’的判语,冷笑了一声。
至少在这个封建时代,在质朴的百姓价值观中,这就是解决办法,能够维系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不崩溃。
司民和司律的儿子嫖娼,都被当着众人的面打个半死,这就足够在火烧起来之前,浇灭百姓们心中的怨怼了。
只要何家不傻,就不会将崔玉当做是第一目标,而本身已经有六品‘浩然气’在身,又有自己给弟子的几件秘宝,足以挡住绝大多数的危险。
见到莫天恒,拱手说道,“听闻恩公要出城,特来相送一番。”
董修德将所有人叫到院子中,董行书才领着徐鼎晟等人从书房中走出来。
······
六千里外,山铜府。
一盏盏灯点亮了司民府正堂前的院子,只不过平日里修剪得体的院子草木枯败,一如在场上百人的脸色。
打得董修德几乎没有声息之后,董行书才放下自己手中沾血的教子棒,说道,“伱平日里狎妓,是老夫不察,今日这事既然已经被周督查挑明,那自然要罚,两日后,老夫也要进宫,向圣上请罪这不察不教之过。”
甚至这不算是儒家专有的套路,而应该是整个人类社会共有的套路。
结果还没有等他开口,崔玉就拱手道,“老师不必为我担心。”
反映到这次的事情上,可以说是父权对子权的压迫,反应到梅清臣的事情上,是君权对臣权的压迫,换到其他地方,也不过是换个名词罢了。
众人低头道,“董公之举,实乃让我等心悦诚服。”
徐鼎晟心中犹然不服,大家跟着你,可不是来受罚的。
······
一盏茶之后,还没有睡的周铁衣就听到了司民府和司律府的消息。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李剑湖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中途退缩,因为这一路六千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就算他也不敢肯定能够护住李剑湖万全。
他呵呵一笑,“反应还真快。”
不过周铁衣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行,这么好的名句不能够留在这件小事上,得等自己炮制好墨石案再出手。”
董修德恭敬地说道。
随后就是董修德的惨叫声和劈头盖脸的打。
我周铁衣一生,秉公为民,不畏强权,任劳任怨,忧国忧民。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董行书这么被自己步步紧逼,现在一定想要有人或者有事缠住自己,但他越是急,那么就越容易忽略细节,也越容易出错,或者说他已经犯错了,只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有多大而已。
下了鹿林书院,众人刚刚走到山脚下,就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年龄在四十岁,看上去却已经是半个老头,眼神中有抹不开的风霜意。
别被我逮着机会,再让我抓着人!
第三就是我这个督查院,督查使在干实事!这一定要在《天京报》上大写特写!
莫天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在下心中有数。”
“父亲。”
没想到弯弯绕绕,如今又绕了回来。
山雨潇潇,故人相逢,莫天恒拱手道了一句谢,“有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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