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衣笑道,这招看似蠢笨,但和学术期刊差不多,即使不能够和《天京报》争夺市场,但是凭借其‘专业性’就足以顽强地活下来。
少年的发恼终究只是一时,下一刻就自信满满。
“你若修行我这条道路,很可能一辈子都困在七品,你可愿意?”
李剑湖愣了一息,立马跪地下拜,“求老师教我!”
这必然又会来一波扯皮,只是这条计谋,就足以称得上是缓兵之计,能够拖延儒家和诸子百家月余的时间。
接下来两个月,自己一边忙着和儒家在报纸上斗法,一边又要建立督查院,几乎已经将时间占满。
这么多学派,这么大一笔亏损,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算是反应很快了。
只不过短时间内需要斟酌细节罢了。
但自己的《天京报》毕竟太过于世俗,在诸子百家之中,能够拉拢兵家,那是因为兵家就是大老粗,能够拉拢商人,因为有利可图。
但现在,或许应该在中间加上一个过渡环节,将火车计划往后挪半年。
李剑湖惊讶出声,他没有想过自己眼中神乎其技的剑修之法,居然也会被破。
真实的降价就是最好的促销,其余方法都比不上降价来得实在。
而铁道司又是比火车商会更加重要的事情,自己当然不可能交给别人来运筹帷幄,稍微差错一点,自己恐怕就要花费几年,甚至十年来弥补。
梅俊苍没有说什么谦逊的话,他已经转修法家,而且这两个月间,凭借自身儒家七品的积累和那一晚上的顿悟,他在法家道路上一日千里,一点都不逊色于周铁衣在武道上的进步。
天下半数学童启蒙那么大的亏损,诸子百家都硬生生地吃下来了,报纸的亏损他们最终一定也会吃下来。
莫天恒笑了笑,娓娓道来,“因为被破,所以公输家的高人们也就没有继续钻研此道,让剑修之法停留在中品,难以寸进,我当年之所以转修剑道,是因为丹田气海被破,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只能够死中求生。”
莫天恒仔细说完,李剑湖是真的犹豫了。
这中间自己哪里抽得出来时间来朝堂上和诸子百家建立和争夺铁道司的权柄。
胡文郎受宠若惊,“不敢。”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周铁衣为什么每旬降一次价。
“老师,我愿意学!”
这已经是天京绝大多数市民阶层能够消费得起的价格了。
胡文郎虽然是《天京报》的主编,但是在自己设立督查院之前,《天京报》只是一件差事。
不过那都是后面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可以想象的是,现在儒家正在和诸子百家商议该出多少钱的问题,每当谈好一次价格,忽然听到周铁衣要降价,那么《醒世报》自然就要跟着降价,那么多降的一分钱,谁来出?
似乎是想通了这点,又似乎是从自己弟子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看不到的希望。
莫天恒没有说自保,因为他这条道本来就不擅长自保。
“剑修之道,出自于公输家的飞剑士,可惜当年被墨家高人所破,因此流落乡里。”
他回想起当初传授自己剑修之道的和尚,继续说道,“不过或许是因为丹田气海被破,自身精气神不断流逝,所以我倒是另辟了一条小道,以精气神凝练三真剑,作为桥梁或者开关,修补自己破碎的丹田气海,这些年也颇有感悟,但是距离贯通两道,直达中品,还差得远。”
他之所以再争取一个月,就是因为再有一个月,火车商会的学徒们已经可以在公输家弟子的帮助下,开始进入制造蒸汽机的阶段。
仅仅只是一个小石镇的吴家,都能够调动十几个入品的武者围杀,那么山铜府的何家呢?
在天京如同老虎一样雄踞的周家呢?
忽然李剑湖笑道,“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跪着也要走完,更何况走到这一步,还有退路吗?”
李剑湖沉默了下来,虽然‘熊猫’老先生一开始就将事情的始末分析给了自己听,甚至预料到了每个人的行动,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顿时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