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 111.折腾(1/2)

一直到暮色沉沉,怀榆才终于能坐在板凳上歇口气。

她的衣服早已经湿哒哒的,石龙芮浑浊的药水浸染着布料,不仅颜色乱七八糟像从腌菜缸里掏出来,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古古怪怪的药味儿。

要不是屋里灶台还生着火,这会儿早打喷嚏了。

但——怀榆已经没力气换衣服了。

她喘着气,看着蜷缩在小浴桶里不断抽动的周潜,此刻放空大脑发着呆。

好消息是,周潜没死。

坏消息是,他还在承受痛苦。

这痛苦有多剧烈呢?

只看如今的周潜——

他高壮的身子蜷缩在浴桶里,自大腿处截肢的伤口也同样泡在浑浊的水里。

至于会不会感染之类的,怀榆已经没功夫考虑了。

而他两手也同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了一块剪掉的毛巾。毛巾甚至都是浸满了药水的浑浊色彩。

至于脸上……哦脸上看不到,一条同样酱缸里捞出来的抹布似的毛巾也湿哒哒的搭在脸上。

被他挣扎着弄掉,又被怀榆锲而不舍地盖上。

这折折腾腾的一下午,可把她累的够呛。

而如今,泡的,敷的,还有喝的,怀榆已经把能安排的石龙芮五彩球全部安排上了。她不懂医术,不知道哪种最有用,只好三管齐下了。

但……

“为什么还这么痛呢?”

怀榆看着地上盆子里散乱的一堆克郎球,红的白的黄的绿的紫的,只唯独没有石龙芮那种五彩的了。

如今,浴桶里的水已经成了一片诡异的颜色,该泡的团球已经全部泡了,水壶里还剩大半壶,周潜身上狰狞诡异的黑色蛛网纹也已经渐渐消失,可他痛苦的呻吟,却越来越剧烈了。

人却连清醒都没有,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进行巨大的斗争。

怀榆顿了顿,起身去门外找克太郎,晚风一吹,湿哒哒的衣服透心凉。

让她忍不住“阿嚏”一声,两行清鼻涕就要下来了。

而克太郎掀开帘子站在那里,转头又回窝里给她拿了一颗褐色的团球。

怀榆:……

虽然但是感冒应该口服吧?可……咳。

周潜那是无路可走,她就……

此刻她谨慎地捏住那枚团球:“谢谢哦克太郎,我等一下多喝热水。”

“另外就是……里头那个……你的药对症吗?”

克太郎翅膀扇了一下,两支触角也弯了弯,看起来很有自信,但是……

怀榆叹口气,跟着它进窝,看到角落里的白瓷大碗又一次被五颜六色的团球堆满,但没有石龙芮了。

而且克太郎既然一点没有给出的意思,证明也不太对症。

怀榆摸了摸它的背壳:“辛苦了,谢谢我们太郎啦!我先去照顾病人了。”

几只鸡仔还没有回窝的打算,正在草地里叽叽喳喳,天色暗了,怀榆看不清楚它们在哪儿,于是回屋抓了把米粒出来:

“咕咕咕咕咕……”

才刚一呼唤,就听四周一片扑腾声,然后是小鸡们在草丛中东窜西窜的声音。

没过多大会儿,四只单价二百五的小鸡就迅速且主动地冲回窝里,主动且急切的低头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