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己笑得不行,刚刚的灰暗心情仿佛不曾有过。但高寒能看懂她是故作洒脱,任何人的没心没肺都是装出来的,有些痛苦再怎么否认它都存在。但不管怎么样,高寒心里挺暖和,有个能袒露暗疮的人也挺好,对谁都是安慰。当然,这种情义也是很让人感动的,因为它无望燃烧却又不肯泯灭。尤其是在这纸醉金迷的**都市,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故事。面对马上陷到脖颈的泥潭,男人女人就算彼此倾慕,也都无力招惹奢侈至极的感情。最多也就如安晨晨刚才所说,加上“过招的交情”吧!
两人边聊天边观察赌台那边的动静,这会儿胖女人稍稍有了些起色,赢了七八十万,大砍他俩的情绪都高涨起来。
看到情况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高寒的心情也有所舒展,肚子也随即感觉到饿了。他点了些吃的和红酒,给大砍和胖女人也点了一份。
已经午夜时分,这是高寒从早晨到现在吃的最正式的一顿饭。安晨晨也大口的吃着,她率真的样子一点也不拘泥,让人看着很舒服。吃完之后,她擦擦小嘴儿勾着眼神开始了审讯:“说说你吧,你们这样太好玩儿喽!”
高寒也擦了一下嘴,靠在沙发上,直爽地说:“我啊?呵呵,简直都没法开口!活了三十七年,前前后后在监狱蹲了十四五年。但我胆大,又有想法,总之还算混得开。但没想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阴差阳错把东拼西凑拆借来的钱他妈的扔这儿了!现在一屁股债,家都不敢回了!但借我钱的大都是亲朋好友,想啥办法也得把钱整回来啊!现在啥招都使,那天看你钱多,本来也是要从你身上弄点儿的。没想到钱没整着,倒是采到了一朵狗尾巴花儿,呵呵……”
高寒的话让安晨晨一愣一愣的,继而笑得很妩媚,双手撑着小下巴,眨着美丽的大眼睛问:“啥事情进去的呀?说给狗尾巴花听听呗?”
“伤害、非法拘禁、诈骗,就差没杀人了。呵呵。”高寒瞟着安晨晨点了支烟。
“呦?这么说你是个大坏蛋喽!”安晨晨的美目睁大了。
高寒煞有介事地撇撇嘴,故意眯着阴狠的眼神说:“看不出来吗?”
“骗人!没看出来。倒是觉得你是行侠仗义的大侠,走上犯罪道路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呀?”
“没隐情,就是天生坏种。呵呵。”
“哼!不说算了!谁稀罕!问你个问题,没成家吗?”瞪了高寒一眼之后,安晨晨问到了异性间最敏感的话题。
“这样的人你嫁啊?”
“咋不嫁哩!你不懂女人,爱不爱一个男人,跟他好不好没的关系,公认的好与不好在爱情里面不能完全应用的。我也不晓得这个话是哪一个说的,只晓得说的对头!”
说这话时,安晨晨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一本正经。显然,高寒的自己介绍她是反着听的。
高寒没接安晨晨的话头,语风一转,文绉绉地说:“我能看出来你也挺有压力,输的捉襟见肘了才知道钱的重要性。这就说明人只有到了不够饱足的时候,才会对食物存有愉快的幻想。你要是像我这样,从小到大都在为了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而拼命的话,能有今天吗?”
安晨晨的目光亮亮地定格在高寒脸上,面颊逐渐泛起粉润,有板有眼地说道:“好样的!够真实!一个人能坦荡地承认穷,诚恳地表达对钱的兴趣,这就是穷者的尊严。本姑娘喜欢!你……有女朋友吗?”问完,她扭了扭小脸儿,补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有!天天换新娘,夜夜做新郎,肥环瘦燕任我尝!嘿嘿……”高寒坏笑着,一副痞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