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男人再次夸赞,而后轻松说道:“没输多少,一共两百万,输了几十万,干回本钱就行,你看着来吧!”
妥了!要的就是这句话。高寒“嗯”了一声,相当沉稳、相当自信地下了第一注,押上去的就是赢的那十九万和几个五百的散码。
其实,高寒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是大砍在十几米外打来的。大砍的任务就是观察事情的动态,随时“上托”。这种默契的配合他不比蓝耙子差。
两人玩的这套把戏行话叫“抠客”,也就是蓝耙子所说的充当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撞大运,如果真能猜到输赢的话,那就不是人了,娱乐城老板倾家荡产也得要这个人的脑袋。曾经有多少次,他们都是开始时就帮人指点错了,可想而知,除了玩家的白眼儿之外,下文也就此断绝。“抠客”当然凭的也是运气。
下面发生的事更能说明今天是个走运的日子。高寒频频下注,连着几把都是赢多输少,码摞噌噌往上涨。这还得除去他在来回推码、收码时,于最安全、最隐秘、最恰当的时机偷走的**个一万的筹码,否则码摞将会更高。
在高寒熟练的梳理下,筹码被摆弄得很规整,十万、五万、五千、五百的各一摞。赌钱的人在测算押哪里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手都是不断地摆弄筹码。心理素质好的,摆弄得缓慢一些,次数也少。心理素质差的,会一直颠来倒去地摆弄,以最大程度配合焦躁的心情。
一阵拼杀,除了高寒偷的,大概赢了小一百万。高寒决定见好就收。
赌博的经验都是输出来的,高寒心里有数,如果赢到一个高度再也冲不上去了,通常情况下今天的运气就会停留在这个点上。如果强求,后果都是**蛋精光。
此时大砍已经运动到高寒他们这张台的正前方,站在台边正好和高寒正面相对。他假装心不在焉地看别人赌钱,实则随时等待高寒的眼色。
高寒把五千以下的筹码整理了一下,脸丝毫没动,眼神却飞快地和大砍接触了一下。
默契决定效率,高寒的手机在二十秒左右响了。
“哦,到了?好!我这就过去。嗯,好。”
放下电话,高寒把五千以下的那摞筹码一下全部推到“闲”上,站起身歉意地冲男人说:“不好意思大哥,这把牌您自己看。本来打算给您赢二百万的,但是很不巧,我有事得先走。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再给您补上。”
男人意犹未尽,很遗憾地“哦”了一声。在他自己翻看最后一把牌的时候,高寒从容地把手里的一个筹码贴着面料滑进西装上衣口袋,顺手从上衣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九五至尊”。
最后一把牌男人屏气凝神、连吹带顶地摔开,赢了。但是押得太少,只有两万多一点。
女荷官赔付完毕,男人从码摞里捡出两个五万的筹码,连同最后赢的那一小堆散码都推到高寒面前,爽气地说:“兄弟,多谢了,请笑纳。鄙姓廉,号码多少?我给您打过去。”
“高寒,大哥客气,188……。”高寒报出了自己尾号五个“6”的号码。
男人在手机里输入高寒的号码并按了发射键,然后握住高寒的手,豪情满怀地说:“兄弟,你我投缘,您忙完就给我打电话,很期待!我还能待四天。”
高寒电话一响,他边拿出手机边说:“大哥请放心,忙完就联系您。呵呵。”
男人表情谦虚,微笑着说:“非常期待。记下首尔老廉就行,这个号码是我临时用的。”
高寒客气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手机屏幕上书写:首尔廉理事。
随后,他拿上筹码,叼上一支香烟。因为这是无烟区,他没点火,诚挚又洒脱地说:“回房间泡个热水澡,找个美女开开心,休息休息,明天我再给您打电话,走了大哥。”
高寒说完向账房走去,背后留下廉理事颇为不舍的目光。
其实高寒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他是怕这个所谓的“首尔廉理事”再把钱输没了。因为只要这个廉理事有钱赌,他定然就有进账。而且首战告捷,他与这位廉理事之间的“情义”绝不仅限于今天这十几二十万,今后的“钱”途不可限量。
刚到账房拐角的走廊上,大砍就出现了,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高寒微微点了一下头,肯定地说:“有料,像个韩国当官的。”
大砍凝着眉头问:“今天冲不上去啦?”
高寒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说:“嗯,总码一超过二百万就倒退。我想把他拿住,打得稳,明天就让他帮咱们洗码。今天码太少,我连五万的都没敢偷。他还问我换整码多好,我说散码显得多,有底气。”
高寒边说边伸手在身上各个角落往出掏筹码。廉理事给了十四万多的茶钱,他偷了九个一万的,这一笔生意纯利是二十三万。
把两个五万的筹码放在大砍手里之后,高寒还要给他再拿两万。
大砍把两个五万的筹码一握,拨了一下高寒的手,很哥们地说:“行啦,行啦。”
高寒还要坚持,大砍边摆手边问:“换完钱干啥去?”
“回房间躺着呗!你遛到活了再给我打电话。”高寒显出了倦态。
“别死气沉沉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啥好地方?”
“走得了,到地方你就知道好在哪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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