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恩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随着被子的滑落,跑光面积很大,她象征性地掩了掩被子,对蓝耙子说:“把手机递给我。”
蓝耙子伸手够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素恩姐。素恩姐马上拨号,对方提示关机。她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素恩姐赌气扔下电话,叨咕一句:“啊依勾……这个坏东西!见到好东西撒尿都能忘,手机肯定又没充电。”
高寒问:“你是打给美京吗?”
“是啊!”素恩姐看着高寒。
“打另一部试试!”高寒说。
“另一部?她有另一部手机吗?”素恩姐满面疑惑。
“嗯?”高寒眉头紧蹙,警觉地看了蓝耙子一眼,急忙对素恩姐说:“在房间里我亲眼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部小手机发微信啊!”
素恩姐凝眉思考片刻,随即舒展神情,不屑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啊依勾,这坏东西,就是玩儿心重,说不上又挂上哪个高富帅了,单线联系呢!不是很要紧,等一下吧!”
听她如此一说,高寒没有多想,瞅了一眼表情平静的蓝耙子,转身出了主卧室,好让素恩姐披件遮丑的布片再出来。
之后,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魔幻之旅,服务生送来的水果饮料摆了满满一茶几。不得不说素恩姐和蓝耙子这对露水鸳鸯感觉还不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眉来眼去的亲昵。
享受稍许,高寒开始打电话联系蛇头。风音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高寒开的是免提。
“高总,什么吩咐?”
“栾老大,今晚后半夜帮我送个人。”
“没问题,时间你定,还在那个野海边。”
“时间暂时定不下来,不过你要把船随时准备好,人往海边赶的时候我提前通知你。另外,你多准备一条船等在另一个地方。第一条船接到人了,第二条船撤退。第一条船有问题的话,第二条船等一个小时。如果人不到,你再收船。我这个客人很重要,一定要万无一失,我出双份钱。”
“哎呀,高总,我和大砍合作这么多次了,你们俩是好兄弟,你问问他,我栾老大什么时候失过手?再者,您这几次帮您背后那位大老板送人都找我,您出手那么大方,就请放一万个心吧!我的手下都是有居住卡的澳门本地人,多停几条船在海边也没问题的,放心好啦!”
“好,稍后我把客人的号码发给你。”
“好的。”
这位栾老大是大砍多年的合作伙伴,认识高寒之后,叼金姐手中不方便走正常程序出入澳门的客人高寒全用这条线偷渡。接触多了,彼此相处十分融洽。高寒的豪爽大方和为人品性深深征服了栾老大。所以,他对高寒交办的事情非常上心。
挂断电话之后,高寒迎着素恩姐赞许的目光问:“素恩姐,你现在用的手机安全吗?”
素恩姐非常自信,“高先生请放心,姐在韩国干了这么多年廉政,这方面您就放心吧!这部手机是进澳门之后新买的,用了不到两天,通话的人也只有两个。”
高寒点了点头。
晚上九点一刻,在几个人焦急的等待中,美京终于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房间,她从手包里甩出一张银行卡,对素恩姐说道:“一千五百五十万港币,抵押了两套。香港的典当商行比咱们大韩民国和中国大陆的小额贷款公司都方便,办个公证直接出款。”
素恩姐皱了下眉毛,审视发问:“你……为什么只押两套?剩下的两套呢?”
美京淡定而答:“啊依勾,姐姐,我觉得咱得多留点后手,如果这次干不成也不至于没有退路。”说完把手放在高寒大腿上,抓了几把。
素恩姐瞪了她一眼,语气满是怪罪,“你这个坏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了,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张。咱们钱少,配的码就少,你以为还有下回吗!啊依勾……真是的!”说完拽过美京的小包开始翻找,边找边问:“手机怎么关机了?”
“直升机上不让开机!”
高寒瞥见美京的脸上瞬间显出了慌乱,在自己腿上做小动作的手也溜号了。但她马上恢复自然,嬉笑着说:“啊依勾!不要翻人家的包包嘛,人家也有**的呀!啊依勾……”说完假意伸手去抢包。
素恩姐手疾眼快,一把抓出了美京的两部手机。她把美京常用的三星手机放一边,快速查看另一部小手机的内容,但摆弄几下没进入页面。
美京设了密码。
素恩姐沉着脸命令:“打开!”
美京撅了一下灵润的红唇,白了素恩姐一眼,边解锁边撒着娇说:“啊依勾……一点不尊重人家!”两下解开密码,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素恩姐。
素恩姐慎重地翻看手机里的内容,看了一会儿扔给了美京,瞪了她一眼,面部的肌肉松弛下来。用训斥女儿的口吻说:“啊依勾……真是的!一天到晚爱呀爱的,也不知尽爱个啥?还没傻够啊?这个雄熊是在哪里勾搭上的?”
“不告诉你,哼!”美京扭身蹭进高寒怀里。
蓦地,一丝隐隐的不详爬上高寒心头,他瞅了一眼蓝耙子,蓝耙子斜躺在沙发上回了个不要紧的眼神。
高寒抬手抚弄几下眉毛,他知道素恩姐是个成了精的女人,美京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自己就别瞎操心了。虽然本金比预想的少了一半,但是有什么办法,也支配不了人家。于是,他无奈地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冲素恩姐说:“我联系档口,你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