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鸢点点头,愧疚地缩了缩身子。
第二天,高寒让牤蛋在那群东北哥们儿里找一个和自己身材长相类似的人,戴着帽子和墨镜,兜里装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到车站、机场悠闲地晃了几圈,他和牤蛋化了妆在不远处跟着。
高寒这么干相当聪明,因为身份证里有芯片,如果他和牤蛋被警方在网上通缉了,车站、机场入口的监控设备会自动报警,当场就得拿下。那个朋友晃了大半天,结果啥事没有,高寒这才放了心。
回到程慕鸢家之后,高寒卸下伪装,换了一张新手机卡,打算给家人和朋友通个平安电话,好让大家放心,然后自己再安排下一步。
现在他只有五百多万元钱,没别的选择,只能抓紧去澳门想办法弄个大的,而且必须在几天内弄到大钱,否则全他妈废!
显然,希望很渺茫,但他别无他法,只能祈求老天爷的大力支持了。
第一个电话他打给了母亲。老妈一听是高寒,声音里满是责备和担心,第一句话就说:“儿子,这些天你跑哪儿去啦?妈都急死啦!”
高寒说:“妈,不是告诉您我出国了吗?刚回国就给你打电话啦!”
老妈说:“尽撒谎,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说你根本没出国,而且还留下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一千万块钱,还让我接到你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她们说这样你就不瞎跑了!”
高寒脑子“嗡”的一声,赶忙问:“谁找家来了?”
其实这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明知故问而已。但这是自然反应,谁也不会例外。
“两个姑娘,说是你朋友,最漂亮的那个叫上官茗茗,另一个叫阿露。”老妈口齿清晰地回答。
“啥时候来的?”高寒咧了咧嘴。
老妈说:“都六七天了,在咱家待了一下午,晚上坐飞机回的珠海,你姐姐送去机场的。”
“还说啥了?”高寒问得很急切。
“没说啥,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和你姐,一旦你打电话回来,千万记得告诉你,她会在珠海一直等你,钱不够的话她那儿还有。”老妈的语气还挺兴奋。
高寒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儿,穷途末路之时,被自己害得体无完肤、自己一直咬着牙、忍着痛要离开的人,却满世界地寻找着自己,让人情何以堪啊……
是啊!换成谁能不激动?高寒怕自己憋不住哭出来,急忙说:“妈,行了,我知道啦!您保重身体,我明天再给您打电话。”说完就要挂断手机。
老妈急忙说:“儿子,你快去找她吧!那姑娘又漂亮又善良,妈看得出来!呵呵。”
高寒“嗯”了一声,赶紧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扑倒床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此时此刻,有些问题已经无可逃避,上官茗茗和自己的命运已然捆绑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了,此情可憾日月啊!
程慕鸢不在家,高寒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哭声老大了,眼泪顺着面颊哗哗直淌,哭得相当悲伤、相当难过,哭得天都昏了。他怨天、怨地、怨自己,怨命运跟自己开了最恶毒的玩笑,怨自己是个贪婪邪恶的畜牲,怨自己践踏了最宝贵的感情……
他就这样嚎啕大哭,哭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一直哭……
大约哭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慢慢止住悲声,抽噎着理顺思绪,强迫自己清醒、镇定,但眼泪好像关不住的水龙头,还在往外渗。没办法,他又小声哭了起来……
良久,眼泪好像流干了,他使劲儿抹了几把脸,打开常用的手机,给上官茗茗拨了过去。
在拨号过程中,信息蜂拥而至,嘀嘀嘀地一个劲儿抢着线路。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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