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酱块子的“高论”,高寒沉思少许,自己借钱后档口确实洗码又抽水子了,而且事实就摆在面前 ,一切都无可厚非。他兴致勃勃地问:“兄弟,你认为我能干吗?”
大酱块子扑哧一笑,“你不是已经干了吗?”
“我是说端码,直接干走那种?”
大酱块子说:“咋不行呢?大哥,一搭眼,您的形象气质就是有钱人。而且一查您的信息,家里有房有车,借到钱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您有胆量,敢干,像您这样的人我寻摸很久了!否则,我怎么会吃里扒外跟您说这些?我消停地盯一宿仓,能挣一千港币,不挺好吗?”说完期待地望着高寒。
高寒自嘲一笑,“呵呵,啥胆量啊,都是逼的。明晚咱们干一票咋样?”
大酱块子一听,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太行了!我来运作,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十就行。另外,有可能用到别的扒仔,到时候给人家分点钱就完了。”
第二天上午,高寒如约给了大酱块子二十万港币,兑现了昨夜的承诺。之后,大酱块子找来两个大高个,都是东北人,一个叫蓝耙子,三十八岁,老家吉林。另一个是哈尔滨郊县被开除的刑警,叫大砍,三十九岁,精明稳重,成熟的不得了。
虽然初次见面,但二人和高寒都非常投缘,一见如故。
几经推演磋商,高寒迅速掌握了在澳门当职业老千的精髓。他觉得老天开眼了,否则家里的饥荒咋还呐?
对扒仔来说,能有一个如高寒一样有胆有识又“有料”的人跟他们合作,是求之不得的。
大砍为人谦和,跟多家档口比较熟悉。他选了一家最不看好的档口,让高寒拿着筹码在娱乐场里晃。他背后和档口老板说注意高寒几天了,看样子应该“有料”。
不多时,再次出现的高寒手里空了,其实筹码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早已悄悄进入口袋。
大坎适时出现,在档口老板视线内跟高寒说自己是帮档口联系生意的,问高寒是否需要帮助。
高寒当然求之不得。
之后大坎引着高寒出现在档口老板面前,通过一番例行公事的攀谈和查验证件,档口老板大胆试水,借给高寒三十万。
高寒在上了第一次水儿之后把筹码往兜里一揣,很平和地看了看随机充当档口小弟的大坎,对旁边发愣的档口老板说:“不好意思,老子是端码的。”
老板瞠目结舌。
结果确实如大酱块子所说,不但没有任何风险,而且档口老板十分听话,直接递上了扣押的证件和欠条。
高寒理直气壮地伸手接过。
档口老板凝重、无奈地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大坎,垂头丧气地走了。
分散着来到僻静处,高寒把筹码分了四分,“四大金刚”一人一份。
因为最终是否出码由档口老板说了算,所以,任何后果跟“抠客”的扒仔都没关系,顶多这家被端的档口不理大砍到头了。
人一旦尝到甜头,立马**膨胀,一发不可收拾。一周内高寒他们接连干了几笔,都成功了。最多一次拿了一百二十万,最少一次是三十万。
被抢的老板事后在路上或娱乐场碰到高寒时,不但没有记恨,有的还成了高寒的朋友,希望跟高寒合作,去骗其他档口的钱。大酱块子、大砍、蓝耙子,都在这期间承认了高寒的为人和能力,大家成为了好搭档。
由于发财渠道拓宽了,丁总接连收到高寒三笔转账,共二百万。他扬言这是利息,本金从速!从速!
高寒满口答应,放心!放心!
可是,没过几天,大酱块子回辽宁时,顺手携带了少许的“晶体冰毒”,不幸被捕了。
非战斗减员,大家难过、惋惜。接下来只剩蓝耙子、大砍跟高寒一起共事了。不过,端码也不能总干,这样的事情不能太频繁,否则会满城风雨。不到逼得太急的时候,三人还会以抠客为主。因为高寒已经深谙澳门所有套路,逐个尝试,面面俱到,迅速融入其中,迅速出类拔萃,迅速对所有窍门得心应手,所以,大家都能激情澎湃地混下去。
五一长假,大砍因家里有事也暂时离队,四大金刚只剩高寒和蓝耙子这个二人组了。
澳门是个可以省略庸俗步骤的地方,因为这里除了钱还是钱,在如此现实的硬通货面前,聪明人之间是无需伪装的。多日你来我往,又都仗义疏财,高寒和蓝耙子感情日益深厚。虽然蓝耙子目前不像高寒那么惨,但他对高寒这位刚从皇帝到乞丐的东北汉子还是相当钦佩的,两人情同兄弟,配合也相当默契。
不过,端码毕竟属于澳门诸多行当里的“特中特”,可谓传奇,江湖暗荫之下,他们这群“端码悍匪”已经名满赌城了。只是澳门的玩家如过江之鲫,人们大都对不上号而已。
但英雄惺惺相惜,暗路取财者都是了不得的翘楚。所谓强强联合,天天都吃肉夹馍。人来攘攘皆为利往,大家搅在一起,奔的全是利益。该认识的,自然会很巧妙地认识。
这不,叼金姐的电话打来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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