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判官笔上造诣非同凡响,对运笔招式,兵器特点都一清二楚。
短时间内,难胜对方一招半式。
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段正淳观察片刻,也瞧出了对面三人的身份。
函谷八友中的三人。
背负七弦琴的是康广陵,年轻女子石清露,儒生吴领军。
函谷八友是苏星河的徒弟。
老大琴癫康广陵,老二棋迷范百龄、老三书呆子苟读、老四丹青名手吴领军、老五阎王敌薛慕华、老六巧匠冯阿三、老七莳花美人石清露、老八是爱唱戏的李傀儡。
无崖子与苏星河所学颇杂,两人杂学可从他们的徒子徒孙上瞧出一二,八人各自擅长一个领域,都各有所成。
后来丁春秋逼迫师兄苏星河,说出本派秘籍所在,对方誓死不从,便只好让苏星河以及门人装聋做哑,以待日后逼迫吐露。
苏星河对八个弟子极其喜爱,不忍心让他们跟着受罪,便将八人逐出师门。
师兄弟八人分散各处,为提防那星宿老怪重来中原,给他一网打尽,是以每两年聚会一次,待来时再散尽各处。
他们大半时间不在一处,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几人原是同门师兄弟。
段正淳对老五薛神医印象深刻,胡子一半白一半黑,在聚贤庄救过阿朱一命。
老大康广陵,好像教过阿碧几天音律。
其他人印象不大。
他也是看到儒生的判官笔和康广陵的琴,才想起几人身份。
如今一行只有三人,估计其他人,还未到此地聚齐。
此时,斗在一起的两人,互击一掌。
各自退了三步,拉开距离。
双方在判官笔上,均未占得一丝便宜,都有些犹疑不定。
他们心里清楚,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想要分出胜负。
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恐怕非得斗上数百个回合,一方失误走神,或露出疲态,方能分出高低。
“四哥,我来助你。”
只听一旁观战的美貌女子,见他们久不分高下,有意横插一脚。
话音刚毕,那女子袖袍一拂,蓦地一阵微风冲朱丹臣而去。
还带着浓浓的花香。
朱丹臣连忙遮捂口鼻,还是吸入一丝香气,登时头脑晕眩,足下好似腾云驾雾,站立不定。
段正淳见美女突然插手有些意外。
当即,大袖一挥,疾风顿起,将那花香倒卷,反冲美女而去。
他脚下轻点地板,眨眼已到朱丹臣身。
一掌拍在后背。
将灼热阳刚内力注入他体内,游走一圈,便将花香药力化为无有。
段正淳见朱丹臣已无大碍,抬眼望向对面。
石青露猝不及防下,来不及斜身闪避,就被倒卷而回的劲风迎头罩下,登时吹得左右摇晃,还没稳住身形。
就感觉气息大窒,中了自己的花毒。
连忙将嫩手伸进鼓鼓囊囊的胸襟,一顿摸索。
掏出一黑色长颈小瓶,取出一粒服下。
这时,康广陵将瑶琴抱在手中,吴领军并立一侧,那女子也恢复镇定,起身三人并成一行,一脸不善朝这边望来。
段正淳见三人的戒备神态,不由一笑。
这三人,就康广陵还有点意思,其余两人画画,插花还行,打架差的一皮。
三人能在他手下撑两三个回合,已是超常发挥。
对方见段正淳,竟然露出轻蔑一笑,也来了火气。
欲出手教训他。
现场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这声音若断若续,相距甚远,但入耳清晰,显得呼叫之人内功极深。
那琴癫、儒生、美女不约而同,停下手上动作,朝声音方向瞧去。
不多时,街道现出十余个和尚,当先是一个老僧,其余是身着灰布僧袍的沙弥。
老僧来到几人近前,单手问询行礼。
“老衲玄苦,还请几位罢手,莫再相斗,以免误伤行人。”
吴领军等久闻玄苦之名,见他虽有老态,却面红肤白,双目神光湛然,忙即回礼。
康广陵眸中精光一闪,摩拳擦掌,有意动手。
“大师父是少林寺得道高僧,久仰神功了得,今日正好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