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话可对?”
崔百泉隐姓埋名,化身霍先生,在镇南王府当了名管账先生,此人武功不低。
段正淳来此,有意收服对方,为他保家护院。
崔百泉一听此话,知道露馅了,全身一抖,手上的茶碗也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脸色不停变幻,惊恐,担忧,悲壮一一闪过。
随后焦黄精瘦的脸上布满阴翳戒备。
往段正淳身后瞧了眼,无随从跟来,看来无兴师问罪之意。
渐渐镇静下来。
段正淳里暗自摇头,出声道:
“崔先生不必惊慌,本王并无追究之意,只是有一事相问,尚盼勿怪。”
崔百泉似陷入深深回忆,双目向前瞪视,魂不守舍,不久定了定神,俯身拾起地上碎片,开口应道。
“不敢。”
话中仍带有一丝余悸。
“以先生的出身来历,屈身来王府当账房掌柜,所为何事?”
崔百泉东边瞧瞧,西边望望,好像隔墙有耳,又似有极厉害的敌人来袭,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金算盘回过神来,见丑态被人尽收眼底,不由老脸一红。
半响默然不语,往窗外望了望,随后垂头丧气道:
“我来王府没有异心,藏匿于此,只为躲避仇家追杀,也不怕您笑话,我是被对方吓破了胆。”
他此时心情激荡,重新找了个空茶碗,抄起茶壶倒满后一饮而尽,滋润了发干的喉咙后继续道:
“我....这事起于一年前,南阳府城中有一名叫吕庆图的土豪,有财无德,可谓丧尽天良,乡亲四邻对他无不咬牙切齿。”
“柯师哥有个朋友全家被他陷害致死,我那师哥迂腐至极,执着于王权律法,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向官府多次递上诉状。
可惜吕庆图财大气粗买通官衙将此事按了下去,导致此事一直没有进展,他终日郁郁寡欢,便想为他出口恶气。”
“我崔百泉办事从不拖泥带水,自己节哀是不可能的,要让对方也节哀才行,于是杀上门去,将吕狗一家三十余口,宰了个干净。”
“从门前杀到屋后,仆从侍女一个喘气的没留,只是......”
“只是杀到后面花园的一个阁楼时,里面有一对清秀男女,男的四十来岁书生打扮,模样还算俊俏,女的背向着我身着淡绿轻衫,杀了三十几口人命杀红眼了,想着最后料理完这对狗男女就抽身离开。”
“可两人一直讨论什么大哥,姐姐,龟妹子对我熟视无睹,不耐之下我破口大骂,结果还没骂几句,突然窗中飞出三颗算珠将我钉住,动弹不得......”
说完崔百泉解开衣衫,露出胸上的三颗算盘珠,两颗恰好嵌在他两个rt之上,两颗之间又是一颗,三颗整齐嵌在其上,距离分毫不差。”
“之后每次设法取出,立刻疼晕过去,且每逢变天下雨时酥痛难耐,一痛起来只能拼命喝酒,麻痹知觉才能缓解几分。”
“至于以前的雄心壮志,传宗接代更无心考虑。
崔百泉有个外号“金算盘”,兵器是一个黄金铸成的算盘,上有九十一枚算珠。
里面装有机括,对敌之时可激发内力将其射出。
对方以他成名绝技反制,是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功对敌时,总是以对方绝技加诸其身,历代传法都是,长辈秘密相传苦陪练招,外人全无所闻。
慕容家如今出名的只有慕容博一人。
崔百强担心被其找到报复,决定远走他乡。
躲到到僻处天南的镇南王府。
段正淳见其如此忌惮,已然道心破碎,功力武功恐难再精进,奇道:
“你就没想过,解决这一身伤痛?”
“试遍了,锉刀擦,小勺挖,嘴巴吸都无济于事。”
崔百泉面露无奈。
“段王爷,话也说明白了,感谢你没有当众拆穿崔某,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鄙人心里感激,我这就离开王府,收留之恩日后再报。”
“莫要这般急切,本王今日来此并非有意为难,不知崔兄可否赏脸一坐,畅聊一番。”
崔百泉深知段正淳不喜人对他跪拜,对家臣常以兄弟朋友称呼,倘若管事过分恭谨他反要着恼
当即坐下来。
下一刻,段正淳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这伤,我能治。”
崔百泉听到这话,心脏剧烈跳动,还没坐结实的屁股,立马弹射起来,身形颤抖,有些不敢置信,试探道:
“王爷,在逗崔某开心?”
段正淳见他这幅神情,也没捉弄的心思:
“本王对经脉要穴,略有所通,左右两个算珠,正好嵌在乳中穴,不算棘手,中间的一颗在膻中穴略微麻烦。”
“对方击出这颗算珠时,收了几分力道,否则你已气闭身亡。”
慕容老儿手下不留情更好,我也能一了百了,不用日夜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