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薛公子前阵子流落风尘啊,以色侍人的感觉如何?也是,您废了灵根也就剩一张脸。”
“可把大小姐侍奉好,省得再被像丧家之犬般逐出家门。”他瞥眼虞菀菀讥诮道。
薛祈安眼皮都懒得掀。
身侧却有人听不得这些话,怒声道:“你找抽吗?”
虞菀菀拍案而起:“滚我面前来说。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她暴起得太突然,薛祈安都愣了愣,错愕看她这副似要喷火的模样。
倏忽间也分不清她这太真心实意的模样是不是装的。
一提废灵根的事,虞菀菀就想起两次见他小时候,一次挨打一次受伤。
本来就怜爱着呢,听不得这种话。
那侍从正要开口。
虞菀菀又噼里啪啦一段砸下来: “怎么,人家长得漂亮你嫉妒?看看你的脸吧,哦忘记你没有脸了。”
“以色侍人,吃个饭你也能想到以色侍人,能把你满是废料的脑浆都摇匀了再过来说话吗?我厌蠢。”
食肆人不少,循声望来,大致也能从虞菀菀的话里推测是侍从先找麻烦,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侍从气得发抖:“大胆,你可知我主子……”
“你是小孩子吗?吵个架还要搬出自家主子。”虞菀菀出声打断,故作扭捏,“那我这样说,你家主子不会怪我吧,怪我揭穿事实伤害你脆弱心灵。”
“但也没办法,我说话向来如此,如果伤到你了,那你忍着吧。”
虞菀菀语速很快,连着几段话直接将侍从脑袋砸得发懵。她也不管涨红脸站那的人,轻哼坐下。
少年那双雾蓝色的眸子落满重重人影,安静向她望来,泛着旭日碎光,透露几分困惑和好奇。
天之骄子跌落泥沼肯定很难受。
虞菀菀一时懊恼方才冲动,也许她那些话也让他不舒服呢?
正要安慰和道歉,碗里倏忽多了一勺蟹肉。
薛祈安眼弯如月,唇边隐晦显露颗小尖牙,扬眉笑说:
“师姐真厉害。”
很流畅地又剥只蟹螯给她。
……可恶。
她是这世上最肤浅的女人。
她真受不了他顶着这样一张脸,这样真诚地夸她。
“一般般。”虞菀菀轻咳道,“我自己有蟹螯。你吃吧,不用剥给我。”
说话间整碗蟹螯就已经落入碗中,满得白瓷勺都盛不下。
她却浑然未觉,少年从始至终没吃过她买的东西。
“师姐对我很好,这是我应当做的。”薛祈安乌睫低垂,眼尾那颗红痣被阴影遮住,整个人愈显温驯。
这也是攻略的一环吗?
那接下来呢?
“师姐还想我做什么呢?”他又轻轻问,很像最初那样引诱。
远些油锅噼里啪啦炸着,人声沸腾,却莫名好像只少年一人的嗓音,泠泠如新雨。
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
XP都被他踩爆了。
“想亲爆你。”虞菀菀由衷感慨。
“……”
他假装没听见算了。
“萝卜饼好咯。”守着油锅的青年恰好出声。
她过去拿萝卜饼。
近看才发现对方也是个帅哥,还是个低音炮帅哥。
帅哥对每一个拿到饼后直接要咬下去的人都会提醒:“当心烫。”
虞菀菀那颗欣赏美的心又开始乱动了。
轮到她时,她故意直接要咬,果然也收获这样的话。
“你等会儿,我还想吃几个。”虞菀菀把饼塞给薛祈安。
每一个她都立刻要咬。
薛祈安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买三个都要这样?”
“因为他又帅,声音又好听。”
虞菀菀咬了口萝卜饼,皮薄料多,好吃得眉眼都眯起来:
“只要我每次都这样,他就会每次都叮嘱我。”
“……”
当宠物的难道可以三心二意吗?
薛祈安微歪脑袋想会儿,忽地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乌睫轻颤:“师姐,不是说好了吗?你带我出来的。”
嗓音又轻又柔,好像还有点儿委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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