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舒姣才跟着崔盛国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这小老头儿的话催眠指数太高,崔夫人一看见舒姣,就“哎哟”一声,连忙上手拉住她,“瞧瞧,我就说那外国去不得吧!”
“这下巴都给瘦没了!”
“这脸蛋儿,看着都没气色……”
崔夫人那眼睛把舒姣从头看到尾,也从头说到尾,听她那话,舒姣好像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好地儿。
“可怜见得,赶紧坐着,今儿可得多吃点儿。”
“师母~”
舒姣抱住崔夫人的胳膊,嗓音娇软,“我好想你。”
平心而论,崔盛国和崔夫人两口子对原主是真的好。
这年头收入门下的学生,那跟亲儿女没区别。
后来原主干那些破事儿,她都不稀得说,但确实是把老两口刺激到了。
崔盛国重病一场,没两年去了。崔夫人没捱到那年底,也跟着去了。
原主那一辈子,对不起的人挺多,所以这次任务的辐射范围挺广,她得带着这个国家起飞啊!
“师母也想你呀。”
崔夫人应着。
她家老崔,就收了两个女学生。
大的那个,整日不是泡图书馆就是泡研究所,那脾气比老崔还像个老古板,话都没两句。
小的这个,就是舒姣,嘴甜又有眼力见,隔三差五上门陪她说话。
甭说老崔喜欢,她也喜欢得不得了!
她和老崔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她是真真将舒姣当自己闺女儿疼,偏老崔非说她天赋好,把人送出国去当留学生。
瞧瞧!
这都亏成什么样儿了!
崔夫人颇为埋怨的看一眼崔盛国,领着舒姣去吃饭。
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
崔夫人亲手做的家常菜,当然比不得那些餐厅的味道,可吃下肚子心脏都好像暖了起来。
看舒姣吃得不抬头,崔夫人忙着给她夹菜,一边喊“慢点儿,别烫着”,一边眼刀子使劲儿往崔盛国身上戳。
姑娘得在国外遭多大罪啊,吃口饭吃这么急。
崔盛国看着也心疼啊,就是不大好意思明着说。
一顿晚饭吃到天黑。
崔夫人泡了一杯消食茶,舒姣从兜里摸出一块手表给崔盛国,“老师,这是我在国外给您买的。”
其实是在飞机上扒的。
“这稀罕玩意儿多贵啊,我不要,你自个儿留着吧。”
崔盛国摇头。
舒姣:“这是男款,特意给您买的。您不要,莫不是还在怪我这几年没联系您?”
“你这话说的。我真怪你,你还进得来我家门儿?”
崔盛国打趣一句。
见舒姣坚持,他便接了手表,仔细打量,随后往干瘦的手腕上一扣,举起来左看右看,乐滋滋的点头,“好看,我学生买的就是好看。”
舒姣起身又摸出一条珍珠项链,戴在崔夫人脖子上。
老两口一个摸着表,一个摸着项链,笑得眼尾的皱纹里都荡漾着幸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崔夫人看着舒姣,低声念着,“那国外,条件再好啊,也不会拿你当自家人。回这儿,才是家啊。”
“我早就想回来了。”
舒姣喝了一口消食茶,轻叹口气,“前几年呢,我接触那些外国人的时候,他们都防备我,怕我别有用心,安排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