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命令手下,“去,把苦主喊来!”
祝君怡有些神志不清,努力镇定情绪,回忆发生的一切,悲痛言道:“都尉大人,小女前日去姥姥家探亲……”说到这里,祝君怡又开始垂泪。
负责的法曹转问保长道:“何保长,此人可有仇人?”
何保长是个年老的退伍龙武卫,也算是见过世面,细想片刻,“他可是出了名的好人,平日里喜欢教导邻里街坊的孩子武艺,算是这边少有的和善人。”
法曹继续例行公事的问道:“家中可有东西丢失?”
祝君怡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凶手也不是图财杀人,这次和前三次一样,动机不明。法曹挥手,让君怡下去,对众人言道:“他们究竟想得到的什么?”
刑正接口道:“已是第四起了,如此肆无忌惮,应该还潜伏在中都,依下官看,应照会中都令,令都尉府巡捕和各坊市游徼、侦缉查验旅人,严查凶手。”
捕头提议道:“怕是已经逃出城外了,不过也不会不远,令京畿各郡的过所严查公验文书,如有嫌疑,先羁押起来,等待询问,等查清楚了,再放人。”
巡察大胆提出主张,“做如此重大的事情,怎能出来招摇,怕是他们潜伏到城外了,我看,还不如外松内紧,大司寇府派出巡察,到各地暗中查访。”
关吏小心翼翼的劝谏道:“怕是他们混入商旅之中,通过元水最为方便,所以先重点查询沿岸的各个岸口,令各地水关和津关严查各地商旅。”……
众人正在各执一词的争吵,就听到外面喧闹起来。
大司寇府的督捕骑着快马,带着几名随从,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穿过人群时,几匹快马无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打马而过。
马蹄踩过地上淤积的雨水,溅起的水花四溅打湿了四周百姓的衣衫。
周边百姓都是龙武卫的家属,向来强横,顿时不满的骂了起来。
看着嚣张跋扈的大司寇府众位官吏,都尉对同僚有些无奈,“算了,这事恐怕不归我们都尉府管了,大司寇府的那些贪狼到了!正好,让他们忙去吧!”
大司寇府的督捕刘季善上前,他身材高大肥胖,满脸骄横之气,久居上位者的目光扫过众人,顿时让人都不自居的低头。
见到官员目光闪烁,督捕刘季善颐指气使道:“可是王都尉?”
见对方点头,没等回答,刘季善便不客气的教训道:“你说?这是这个月来第几起了?你们都尉府是做什么吃的?接连发生了四桩命案,怕是要上达天听了,到时,别连累了我们大司寇府,本官看,你这顶官帽,怕是要被摘了。”
王都尉不敢称雄反驳,只是俯首帖耳,陪着笑脸,“督捕大人,不是卑职不努力,这几天来,大人陪着卑职,也看到了……”
刘季善那里肯听王都尉的解释,鼻中喷出冷哼,“这我哪知道,这些话你留着给姚大司寇解释就是了!不过,这些人命案总要有人负责的。”
正在督捕训示都尉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马蹄声,随后传来嚣张的叫嚷高喊,几名身穿绣着乌鸦的锦制皂衣,挂着精美刀鞘的人员阔步向前,毫不留情的分开众人,亮出腰牌,厉声喝道:“卫府办案,闲杂人等退下!”
看到目空一切的卫府领卫到来,刘季善眉头一皱,只得收敛锋芒,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低声骂道:“他娘的,这些该死的乌鸦!真他娘的讨厌。”
四名府卫翻身下马,他们是大内亲卫,等闲人招惹不得,虽然不待见这些乌鸦,可刘季善不得不压住了怒色,上前笑道:“竟敢劳驾府卫。”
府卫面带冷色,丝毫不理会前面的众位官员,只是对督捕以命令口吻言道:“本官蔺本,奉督公和卫公大人的命令前来查询,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