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中丞堂中,姜云天正在和众多官员商议。
姜云天对着两名将军有些不耐烦的言道:“不是说了嘛,关于大营军务,去中帅府办理就是了,事情还是他们熟悉,本相不能越俎代庖。”
将军有些为难的言道:“大人,中帅曾对末将言道,屯田不单单是龙武卫、北军和地方驻屯军的事情,还牵扯地方,还需要中丞定夺。”
姜云天点头言道:“牵扯多方,还是御前讨论吧!”
将军言道:“中丞,大军都在等待着钱粮呐,每天就耗费多少国帑。”
姜云天粗略浏览奏折,细看奏折上的钱粮之数,觉得无误,便签上了名字,“你们可以到中曹府了,本相会通喻他们,明日就可以交接了。”
等结束完繁琐的公务,两名将军离去后,姜云天见到姜弘羊和蔺本垂首听了半天,招呼二人到了后院,听完了姜弘羊和蔺本的案情介绍。
姜弘羊一瘸一拐,看到腿上绷带上渗出的鲜血,姜云天痛惜道:“没事吧!”
蔺本指着姜弘羊的左腿,言道:“中丞大人,估计这条腿是废了。”
姜云天随手写了封信,交给蔺本,叮嘱道:“待会儿你带着弘羊,去找太医元华,此人精通医道,对刀剑创伤尤为擅长,兴许能妙手回春。”
姜弘羊有些苦涩的言道:“估计也没啥用了。”
姜云天很有感触,“没想到其中如此凶险,你们能大难不死,全赖你灵台清明啊,竟然有邪祟进入了中都,看来需要太一教派人来清扫一番了。”
姜弘羊掏出信来,递了过去,“大兄看看这封信,我担心这封信牵扯过大,先让你看看。这怕是牵扯皇子和太子,可能还有中辅。”
姜云天粗览后,眉头逐皱沉思,“弘羊,你做事情向来小心,牵扯太子和皇子,谨慎总是好的。此事牵扯甚大,这封信不知真伪,暂时不要拿出来。”
蔺本犯难的言道:“大人,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姜云天笑道:“不用担心,这封信会出现在圣上和众位中辅面前的。”将信件收了起来,征询的问道:“从这封信中,都看到了什么?”
姜弘羊不太确定的言道:“准备赐姓的时刻,?夫人只会静待佳音,不会主动挑事的,最大的可能是太子一党故设迷局,掀起波澜,打击?夫人,来推迟赐姓!”
姜云天对这番言论颇为欣赏,“不管是什么,都不要理睬,皇后和?夫人向来不睦,而圣上多次提及将公遂赐姓为成,中辅极力阻拦,可圣心难测啊!这让我们这些中辅很是忐忑。我们要的是稳定,若是朝局动荡,就会祸及苍生。”
姜弘羊点头,“压下来吧!此事茶陵所为,目的是搅乱局势,报复陛下。”
姜云天问道:“那这个武字怎么解释?”
姜弘羊疑惑的言道:“不是说此事是茶陵所为吗?”
姜云天摆了摆手,“圣上沈机独断,失之武断,并不代表圣上不英明,若是没有够分量的内应,单凭茶陵,怎么可能在中都掀起这么大的案子。”
蔺本有些好奇的问道:“大人的意思,这武是?”
姜云天笑道:“你们说那?”
姜弘羊言道;“那就是姚武了!”
姜云天从一摞奏折中,将一本奏折抽了出来,递给姜弘羊,“这是姚武的条陈,依据你们卫府的手段,该是不难吧!”
姜弘羊接过细看几眼,就拜别姜云天,转身离去。
出来姜府,蔺本问道:“姜相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求安定吗?不是想把事情压下来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主意了?看起来要大兴波澜啊!”
姜弘羊言道:“事情最终是要压下来,关键是要看怎么压下来。”
蔺本担忧的言道:“这就是个大漩涡,也是个绞肉机,最后别粉身碎骨。在卫府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较量,最后死的不都是小人物吗?”
姜弘羊无奈的言道:“我也是姜家人啊!”说着,振作精神,“去卫府,找信得过的兄弟模仿姚武笔迹,将签名前面的加上姚字,带着这封信去姚府。”
蔺本心神领会,“用乌贼墨写,看上去是姚武,等过几天,墨迹干了,自行脱落,到了圣上手中,依然是武,这样也不会担负欺君之罪。”凑上前去,好奇的问道:“你说,姜相打算给姚家开出什么条件?”
姚府之中,姚政君、姚武和姚弼士三人正在商议。
看着两封信件,姚政君担忧的言道:“姜相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置我们姚家于死地吗?牵扯储位之争,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怕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说着,指着另一封信,“金犬黑鼠满堂红,狗牛不敢跳龙门,这是什么意思?”
姚武面色阴沉,“爹,若是这个姜半朝想致我们与死地,这封信我们就见不到了,他之所以给我们看,就是打算和我们交换点什么。”
姚弼士不解的问道:“我们姚家有什么东西,姜家是没有的?珍奇珠宝,美女财货,姜云天也不喜欢啊!就是官职爵位,我们也不如姜家啊!”
姚武脸色阴沉,不快的言道:“太子和咱家姚锦的婚事,我看就作罢了吧!这封信写的很明白,太子是甲戌秋生人,是金犬,姜家宜思是丙子年冬生人,是黑鼠,咱家的姚锦是丁丑年属牛,看来,姜云天同意了梁相的提议了。”
姚政君也是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前几天梁相是提起过太子和姚锦属相的事情,我没怎么在意,以为是他家公子九成想和姚锦结亲那。就暗里告诉梁相,以你姐的本意,明年锦儿及笄,嫁于太子为妃,他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