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要一个孙女,并不是说那个个体的人于他有多重要,而是,他能像此刻一样,当着一个孩子,讲述自己的回忆,并回忆往昔,他最爱的人。
尔爷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陈柔也是一笑:“猜的。”
但又说:“不过我肯定是猜准的,因为您以身作则,尔鸿就不可能好赌。”
尔爷深深点头:“是这样。”
可默了良主,他又说:“但我心胸未免狭隘,放不开,他自然也一样。”
要不是他非得跟董爷争个长短,不肯退让,他的儿子就不会去打那个赌,争那个风头,那么,现在应该也是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
陈柔诓着如此年迈一个老人家千里迢迢,舟车劳屯,跨海帮她杀人,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当然也猜到了,他此刻想的是是仇敌董爷,想的是,一旦自己带的所有人葬身海外,董爷将成最大赢家,他的心里自然很不舒服。
她暂且也不好说什么,远远看到海面上泛起一阵鳞鳞的银光,脱口而出:“银子!”
尔爷一看笑了:“不过是一群过境的海鲳鱼而已。”
再环首四望一圈,又说:“今天的天气可真好,万里无云。”
又问陈柔:“你爱不爱钓鱼?”
职业所决定的,陈柔的喜好普遍都是男性比较喜欢的,所以她爱玩机车,爱飙车,当然,也喜欢钓鱼,但钓鱼,更多的是为了安静下来,放空脑子。
看她点头,尔爷又是一笑:“尔鸿也很喜欢钓鱼的。”
在这老爷子看来,陈柔既不爱赌,还爱钓鱼,就跟他儿子很像了。
但在陈柔看来,这些喜好都未免太牵强,简直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而且她的心毕竟是肉长的,尔爷越是这样说,她心里就越有愧。
但偏偏尔爷一听说菲律宾那边的形势很严峻,已经把这趟旅途当成是一场没有还期的赴死之旅了,也算抓住最后的时光,他就想多回忆一下往昔。
但还好,就在陈柔如坐针毡的时候,宋援朝捧着电话上楼来了。
他先说:“陈小姐,咱的报警被接纳了,国际警察们来电话了。”
尔爷没听懂他的意思,但当然没多问,只对陈柔说:“快接。”
陈柔接了起来,当然是她虽然听得次数不多,但再熟悉不过的,陈恪的声音。
其实早在昨天他俩就初步通过电话,交流过关于湾岛仔,以及一大众骡子被强行带到菲律宾喂毒,塞毒,并且有人还在运毒过程中死去的消息。
这件事跟陈恪有关联的是,他妻子的弟弟李刚也在其中。
而且据陈柔说,不止李刚,李霞那个村子里还有好些人也参与其中,也就是说,国际贩毒集团,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它陡然间,就跟陈恪的生活对接上了。
更加讽刺的是,李刚要跑出国贩毒,原始资金,偷渡费还是问李霞要的。
甚至,那笔钱是陈恪去年攒了一年的津贴,本来应该是他的女儿出生后,给孩子买奶粉,买衣服,养孩子的,但是李刚带着那笔钱跑到了菲律宾,做骡子了。
陈恪对表妹说:“我们目前就在lvSUn,正在进行全线摸查,你确定要来?”
陈柔说:“当然。”
又说:“表哥,有位故人,我想,他应该很想见见您。”
故人,那会是谁?
且不说陈恪的疑惑,这边陈柔挂了电话,才又对尔爷说:“我也是直到出发现得到准确情报,才知道菲律宾那边形势复杂,但是聂老板他一直在努力,就在刚才,终于帮我们联络到了国际警察,可以全程为我们做援助,所以咱们的任务,大概会减少足足四成。”
尔爷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但也明显的松了口气。
当然了,如果陈柔一上来就说是要尔爷去给人打下手,扫战场的,他肯定会生气,毕竟他咖位摆在那儿,这一趟来,也是铆足了心思要在孙女面前争个头功的,才不想给人做配角。
可要陈柔一点点的把事情往外抛,先摆难题,再一点点的,陪着尔爷一起寻求解决方式,此时已然航行了四个小时,菲律宾在望,尔爷自然也就能接受了。
看他深深点头,陈柔也是一笑,很好,现在开始,该商讨战略模式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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