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玉嫩白净的娇手伸出床帐帷幕挽留,鲜红的美甲,白玉的手,激动的摇曳着,在向人呼救,向着她的丈夫儿子求救。
“夫君,临儿……救我,救我……”
嘴里呼喊悲戚着东屈鹏,东苍临,让人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但凡她的男人有点血性,也不会坐视不理。
可惜高大的东屈鹏像是一座山,却站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明明薄纱一掀就起就可以拯救玉人,可是模糊的阴影里,合体期的东屈鹏,不仅没有前进,反而退后一步。
曾经持扇温柔淑婉的玉手,疯狂的挣扎,从激动到无力,从最初的想抓住希望,到最后无力的抽搐。
东屈鹏在颤抖,哪怕妻子在面前受辱,这个软弱的男人依然没有发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动作。
似乎知道没有人能救自己,所以红色美甲装饰的玉手无力垂落在床边,依稀可见浮起的青筋,如此美丽,如此可怜,美人如破落的风筝,被架在悬崖树上,无人敢于触碰。
“不,我不要,我不要……临儿……”
突然,玉手抓着床沿,床帐之中,有力气把她拉入,圆润的红指甲在床沿拉出一道床单缺陷的痕迹,体现出慕绘仙最后的挣扎,她呼喊着东苍临。
“娘!”
东苍临猛然惊醒,情景停留在慕绘仙的玉手被拖入床帐。
头冒冷汗,宛如梦魇的一样场景如镌刻碑文一样刻入脑海,让东苍临大口喘着粗气。
他又一次做噩梦了,母亲求救的噩梦,严母慈母的印象已经说不上了,可是母亲被侮辱的场景却不时进入他的梦。
东苍临再一次回忆起真修大会的场景,一股深深的无力和屈辱感充斥在身体上下,修真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
面对大乘期,世间顶尖的修士,金丹期的他如粉尘一般,随手一扬就不知到了哪里,那种面对天穹的压迫感,能把人逼疯。
能够侥幸活下来,都是敌人的宽恕,这种卑微如尘埃的失落感,一般人早已道心破碎。
东苍临自己独自走了出来,因为他还有母亲要救。
天骄都是自傲的,尤其是长年第一的天骄,东苍临很佩服殷芸绮三百年大乘,只等五百年的天劫降临,便可飞升。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差,总有一天,他也会站在这太荒世界的顶端,去把母亲抢回来。
他取出飞剑,坐立在床头,擦拭着天阶飞剑,这是他的新本命飞剑,来自母亲的购买费。
感觉飞剑异常烫手,他有些把握不住,虽然只是天阶中最低级的法宝,但是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
不乏合体大乘的试探,只是宗门大长老例子在前,这飞剑乃是殷芸绮“购买”东苍临母亲慕绘仙所用,巧取豪夺且不说东家的态度,万一招惹上了殷芸绮,那不是自寻死路?
让东苍临另外觉得烫手的原因自然是,这是“购买”慕绘仙的物品,这把剑似乎带着殷芸绮的傲慢,慕绘仙的一生重量。
可恶的不是器物,而是使用器物的人,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这是耻辱的象征。
本来东苍临想要弃之不用,但是如果这把剑给自己的父亲东屈鹏,他更觉得难受。
东苍临是眼睁睁看着东屈鹏把慕绘仙推出凉亭的,原本形象高大的父亲形象,在他眼里变成懦弱如鼠,缩头如龟。
这样做要把等同于母亲价值的飞剑给父亲东屈鹏,东苍临的心里有疙瘩。
还不至于让他不认生父,但是他已经瞧不起自己这个绿毛龟父亲了,也不觉得这种东西能给把妻子献上的男人。
恰好他本命飞剑没了,天阶飞剑能降低他温养的时间,更多的去争名气,他也就默认接受了。
他名正言顺的得到这把天阶法宝,尽管这件法宝沉重无比,背负的事件能让人喘不过气,例如今晚的梦魇。
表现的形式不同,但是内核都一样,没有救到母亲,坐看母亲被人采补,无力阻止。
梦里有时有父亲东屈鹏,有时没有,有的时候也不起用,甚至添乱,因为他的退缩和软弱,不像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