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汪家流放案的证人就会抵达盛京,这几日,吴正珩也确实在头疼调查国师与流放案的关系。
慕蓁熹如此玲珑心思,让吴正珩的心又被撞了一下,他低下头,蜷起外间的腿,不敢再看一眼。
这些典籍记录的十分详细,国师如何发家,祖辈功勋,正妻背景,以及各嫡庶子女都一一记录,只是大片大片的文字介绍,让慕蓁熹看的头疼。
她偷偷觑了一眼吴正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取自制的木炭笔。
再赶回吴正珩房间,却注意到一人撒脚跑开,看那人的穿着,比侍女们好一些,只能是元英。
慕蓁熹摇摇头,不去想好几次见着她就跑的元英,进了房间,将烛火放在身前,慕蓁熹投入到茫茫书海之中。
夜深几许,吴正珩从长椅上起身,换了两份竹简翻阅,新茶也添了两三回,渐渐放开后,来回走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根本受不到一丝影响。
他寻了位置,躲在黑暗中的侧面,细细打量烛光中持笔写字的温柔女子,脑海中恍然想起她曾经的质问:
若我不是卑微奴婢,是一位稍有身份的千金小姐,你可还会上手压制?
他卑劣地笑了,万幸她是他的奴,被他死死抓在手中。
慕蓁熹整理完又一世家背景,旁若无人地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地四下寻找吴正珩的身影。
吴正珩从她身后走过来,“不看了?”
他靠的这么近,一团热气袭来,将她完全笼罩住。
这要是在现代,是妥妥的骚扰,若是在之前,慕蓁熹还不曾受挫,拿他当可以交付的战友,也早就一拳头打过去了。
可她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奴婢身份,竭力侧开身子躲过,站起身子又急忙给吴正珩行礼,让吴正珩有气也不能发,“爷,夜深了,奴婢告退。”
面前一空,吴正珩站直了身子,只能瞧见慕蓁熹低垂的头颅,看不见一丝神情,被拒绝和防备的感受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堆积的多,他反倒习惯起来,征服的**越发强烈。
他点点头,道貌岸然,“明日我不去书院,老夫人点名要你一同跟着,将玄英送去别庄。”
“奴婢知晓了。”
“你大可在此待到明日,思咎园中无人敢质哕。”声音微凉。
慕蓁熹又弯了腰,“奴婢谨记缜密行事,不落口舌,不损爷的清誉。”
吴正珩不发一言,慕蓁熹等了一会儿,行了礼,自行出来了。
迎面一阵夜的凉风,清爽怡人,与刚刚的压迫迥然不同,慕蓁熹放松地甩了甩手。
自己房间里仍然是一股浓烟味道,也不想去找紫苏,和一众侍女们挤在一起睡大通铺,慕蓁熹卷起一床厚被褥,来到了梧桐树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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