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在屋内发现的,您瞧瞧。”
慕蓁熹接过令牌,她一瞬就明白了,这是能自由出入皇后的令牌。
她轻笑着,吴正珩这是让步了吗?
可为什么昨夜不答应她,要悄悄地给令牌?
怕是他心中做了这个决定,仍是不乐意的。
慕蓁熹面带笑容,紫苏暗中瞧着,谨慎地道,“这令牌也不知有没有折损,屋内的宫女们……”
“无妨的。”
有了慕蓁熹这句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因后宫没有嫔妃,平太后还在养病之中,慕蓁熹在凤栖宫中用完了膳,才去给平太后请安。
宁德宫中,慕蓁熹终于见到了明台。
慕蓁熹看向消瘦的明台,“恍然才知,将近有一年未见了。”
之前是跟着吴正珩西行,走遍肃明朝各地,后来回了盛京,回了尚书府,也到过高阁,就是未能见到明台和平夫人。
再相见,明台看着慕蓁熹的面容,也觉得恍如隔世,叹息着,“真是世事如梦,万般无常啊,奴婢怎么也料不到会有今日这般光景。”
慕蓁熹指了指下首的位置,“且坐下谈话。”
明台行了礼,“娘娘不可,奴婢卑贱,不配与您并坐。”
在北翊国,明台就是跟在方平皇后身边的宫女,对于礼仪尊卑,分外注重。
明台知道慕蓁熹对她的好意,她同样看重这份好意,才会用敬重回之。
慕蓁熹也不再坚持,“从西行回来,盛京局势一再波动,本宫几次想与太后碰面,可是吴越甲的人看守森严,根本无从下手。前几日皇上将太后接进了皇宫,本宫也想来探视,可是太后的身子……”
“娘娘费心了。”
明台缓缓道,“彼时,已经是水深火热之际,吴越甲显然是陷入了疯魔,当夜下令,若是他未能回高阁,便要人将太后斩杀,与他陪葬。”
慕蓁熹惊呼出声,她知道宫变那一夜定是惊险的,可是听到一些细枝末节,这心仍会紧绷着,“后来呢,如何破得局?”
“是五公子,不,是皇上的人护下了太后。”
明台回忆着当夜的惊险,若不是吴正珩的人即使到达,若不是月丛在关键时刻推开杀手,便不会有今日的安然会面了。
只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暗卫,让她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再想要细究,却毫无头绪。
慕蓁熹抿着唇,“那太后如今怎样了,宫中的太医对她的病情可了解,尚书府之前的大夫呢?”
明台会心一笑,知皇后是真心关照太后,当初护下慕蓁熹,没有护错人。
她带着慕蓁熹往里屋去,“娘娘跟奴婢来。”
隔着轻纱,慕蓁熹瞧着隐隐咳嗽的太后方平。
明台在她身后道,“虽皇上与太后并无多少情义吗,但皇上也没有苛怠太后,允了太医精心医治。没有吴越甲弄虚作假,太后的神智也越来越清晰了,想来再过些时日,太后就会清醒过来了……”
话到后面,明台甚至哽咽着。
一想到太后醒来,已是在异国他乡,从皇后变为太后,这一路走来,其中的跌宕起伏,明台想想就眼眶发热。
到时,可不得熬上好几个夜晚,与她追随了十几年的皇后好好讲讲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