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上上下下忙了一大气,本以为此次下山的五位夫子和一些弟子都会前来。
谁想最后只来了一辆青绸驴车,华英先生赶车,车里只有诸葛夫子。
众人早早在门前迎候,虽然只来了两位,可也是王公贵族想请都请不到的人物。
宫长安噔噔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夫子,夫子爱惜地摸着他的头说:“今天踢了球没有?”
“本来是要踢的,因为要迎接夫子怕弄脏了衣裳,所以没踢。”宫长安如实说。
诸葛夫子点了点头,随着他走进府中。
落座之后,宫老夫人感激地向诸葛夫子说:“我的孙儿能成为您的弟子,实在是想不到的缘分。以后这孩子就多托赖您了,我们阖家感激不尽。”
宫诩也说:“小儿顽劣,给夫子添麻烦了。还请夫子不吝赐教,严加诲之。”
诸葛夫子听着但只微笑而已。
末了方才询问温鸣谦:“夫人,老朽想问您可舍不舍得让孩子随我去?”
“难舍是自然的,不过还是愿意让他随夫子前去。”温鸣谦答道,“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
“那好,三日之后我们便来接他,这些天要为他准备行李。学宫离京城颇有些路程,往来不易。”诸葛夫子和蔼地说。
“多谢夫子提醒,”温鸣谦道,“不知除衣物等外还要再准备些什么学宫里必用的东西吗?”
“夫人,学宫里必用的东西,我已经写了个单子出来。”华英先生把话接了过去,“到时候你们按照单子为师弟准备就好了。”
华英先生已经将近四十岁,他也是诸葛夫子的亲传弟子。
宫长安与他年纪相差甚多,却依旧以师兄弟互称。
因为诸葛夫子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不早,叙话片刻就要准备吃午饭了。
午饭过后,诸葛夫子师徒便告辞离开。
宫家众人都到门口送别,只看到那车子转过街角去了,方才回来。
此时众人也都卸了力气,只觉得疲惫不堪。
宫老夫人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一面往回走,一面说道:“快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温鸣谦回到泠月阁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准备给宫长安打点东西,却发现张妈已经整理了许多。
“你怎么没歇一歇呢?从早起到现在,你都脚不沾地的忙,中午又准备了那么多饭菜。”温鸣谦很心疼她。
“我就是劳碌的命,再说了,为了少爷累也不觉得累了。”张妈说。
宫长安能进三径学宫,张妈自然是打心底里头高兴,可说实话,夜里也偷偷抹了不少眼泪。这一天虽然累,可是全无睡意,只想着好好为宫长安打点行装,交给别人她也不放心。
“你午饭吃了没有?我瞧着你忧心切切,想必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温鸣谦看着她说。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有出息我自然是高兴。可以想着以后不能时常看见他了,这心呐就像是被人给割了去一样。”张妈说着又撩起衣襟来擦眼睛,“前些日子我还说呢,等他长出翅膀就满天飞了。我想着怎么也要再等几年,没想到他这就要飞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