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
昏暗酒店房间中,男人蛊惑的嗓音如同暗夜修罗,勾得人瑟瑟颤栗。
唐琬的香槟色礼服被推至腰际,初经人事。
怕!她怎么不怕!
订婚夜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未婚夫!
更可怕的是——
“你…你到底是谁?”
喉咙中滚出破碎的嘶吼,“我未婚夫可是鹤宥深,鹤氏集团的总经理,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呵呵。
男人撑起上半身,鼻腔里轻蔑哼出两声低笑。
“杀我?我倒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人呢?”
对呀,鹤宥深呢?
一个小时前,他们的小型订婚宴草草结束,鹤宥深母亲就转交了张房卡给她。
说鹤宥深累了,已经提前在酒店房里睡下,要她前去伺候。
唐琬离开宴会厅时,顺带拿走了半瓶酒。
她几乎没有酒量,但一路都在猛灌自己,为的就是给自己壮胆,让大脑变得麻木,好度过今晚不得不发生的初夜。
等到人走到房间门口时,空酒瓶从手中滑落地板,她已经满面通红,呈现半醉状态。
刷卡进去,发现屋里一片漆黑。
隐约看见沙发上有个挺括的身影轮廓。
唐琬有些晕乎,不记得鹤宥深肩膀有那么宽厚,又或许只有酒精作用,放大了他真实的身形。
管他呢?
她把房卡一扔,不开灯更好!
“宥深。”
醉醺醺就朝男人扑过去,只想掌握主动,尽快结束这一切。
酒劲上头,脑子在剧烈晃动中跟一团浆糊一样,无法思考。
直到上一秒,一股烟草夹杂着薄荷的味道弥散至鼻间,唐琬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不对。
“鹤…鹤宥深?”
静谧的套房里,只有粗粝喘息和轻笑声回应她。
恐惧一下占据了意识高地,人瞬间清醒,
男人的脸隐没在一片混沌中。
她瞪大双眼,还是看不清这个狂徒的样子?
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你把鹤宥深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男人噗嗤一声,“你倒是关心他,但是…”
戏谑地腔调一字一顿,“鹤宥深根本不能正常人道,今晚你是被他送来破、处、的。”
唐琬身体蓦地一僵!
那三个字如千万根针一样扎进她耳膜,又刺入脑髓,痛得头皮发胀。
鹤家大少爷居然是个性-无能?
就在她难以置信间……
“等等!你还要干什么?”唐琬猛然抓住男人作乱的手。
凉薄的唇蹭过她耳廓,“别忘了是你主动撩起来的火,不管灭?”
“别……”未尽的话被堵在干燥的掌心中。
也不知道她是想说“别这样”,还是想说“别用力。”
男人带笑的嗓音浸着慵懒沙哑:“放松。”
……
此刻某处停车场内。
一个山区来的大学生站在车后方,一脸紧张。
高列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分量感十足的旅行袋,丢到他脚边。
噗一闷声,溅起淡淡灰尘。
“这里有二十万,想活命的话就滚出江城,永远别让鹤家人找到你。”
大学生惊慌未定地抱起旅行袋,四下张望,生怕刚才埋伏在他出租屋外的两个杀手会追到这里。
怎么都没料到,昨天还狂喜天降好事,有人让他去给一个女人破处,只要在黑暗中不暴露自己身份,就给五万块钱。
今天却发现这天大的好事后面,竟然以灭口他为代价。
大学生感恩戴德地对高列不停鞠躬,”大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高列却面无表情,“滚。”
几个小时后,城市天际线迸裂出一线天光。
残留着旖旎气味的房间里,皮带金属扣叮当作响,吵醒了唐琬。
她面朝下趴在床上,一只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边,蜷了蜷手指。
缓缓翻过身,每根骨头跟碎了后重组一样,稍微一动,疼痛席卷四肢百骸。
借着晨曦微光,终于看清男人高大的背影。
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举起手腕,动作优雅地扣着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