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侯府当家主母,当真是进退有度。”
话落,裴坼再不去看任何人一眼,径直大步走到江阮宁身前,蹲下身来,抱住她那因弱软的身子,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心疼:“阮阮……”
江阮宁很想告诉他别废话了,赶紧找陈医师,可还没蓄足力气开口,就听国公夫人隐含冰冷怒意地道:
“本夫人可是侯爷的岳母,难道侯爷不该先问安行礼,再理会那些不重要的闲杂人等吗?”
“闲杂人等?”
裴坼的双眸如同寒星一般,看向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女人。
嗤得轻笑道:“本侯尚未追究国公夫人在我侯府擅自施刑之责,你们便应识相些,趁早离去。竟还胆敢大放厥词,称本侯的爱妾为闲杂人等……来人,送国公夫人出府。”
“侯爷……”
“姐夫……”
江家姐妹皆是一怔。
全然没有想到裴坼会为了这个女人而失礼于正牌岳母,要知道国公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身份何等尊贵。
“裴坼,你好大的胆子。”国公夫人被气得身子发颤,胸膛急剧起伏。
直指裴坼,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气息,接着说道:“任你定安侯在朝堂上如何风光,本夫人都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妻娘岳母。你竟然为了一个下贱之人,当众顶撞本夫人。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在你宠妻无度的诨名上,再加一条蔑视妻娘的罪名吗?”
“您都不怕自己堂堂国公夫人的名誉受损,不顾身份,在我侯府中惩治本侯的人。本侯自然也无所惧,相反,本侯倒是还要问你一个教女无方,无子善妒的过错。”
裴坼勾唇冷冷一笑,继续道:
“江馥入府三载未有子嗣,本侯应你们之求,容下国公府庶女入府为妾室。可如今见本侯对阮阮多加照拂看重,你们又跳出来添些莫须有的罪名给阮阮。试问,国公府竟如此不把我定安侯府放在眼里吗?”
“侯爷。”
江馥脸色苍白如纸地看着裴坼,退了血色的唇瓣不住抖动。
似乎不敢相信裴坼会在这个时候,当众说出她多年未孕无子之事。
裴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国公夫人的脸色亦是黯淡无光,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裴坼忽然感到袖子被人轻轻扯动,垂眸看向怀里的小人儿。只见她面颊青白,独独唇瓣乌红,面色十分诡异。
江阮宁的气息已经不顺,眼帘缓缓阖上,仅以一缕几不可闻的气声道:“快,有毒……”
裴坼心头猛地一颤,他原以为江家母女顶多会给江阮宁些难堪,却万万没想到,她们竟胆大包天,妄图以毒夺命。
话音未落,江阮宁已彻底陷入了混沌之中,不省人事。
裴坼不敢有片刻迟疑,一把将江阮宁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向外奔去。
“左飞!”他厉声喝道,“速去请陈医师,快!”
“是。”候在门外的左飞应声,身形一闪,已迅速消失在原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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