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在抽取魔树体内的力量,同时将黑烟灌输进去,滋养着魔树。
陈黄皮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又看了看此刻凶焰滔天的魔树。
立马把拳头放下,开口道:“魔树啊魔树,我虽然把你关进肾庙,我也承认这里住的不是很舒服,但我是讲道理的。”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日后低头不见抬头,何必把闹得如此之僵。”
“这样吧,我做主了,你把力量都交给我。”
“我会好好使用它,不堕了你的威风的。”
陈黄皮现在身上已经开始长出魔树的树枝了。
那就是魔树的力量被肾庙抽走,反馈给他的。
只是,魔树一直在抵抗。
它虽然被困肾庙之中。
却也的确是肾庙之神。
在这肾庙之中,它不死不灭。
当然,想死也难。
黑烟化作的锁链可以抽走它的力量,亦会用黑烟来滋养它,让它变得更可怕。
如今的它,已经不是刚刚死而复生化作魔树劫的时候。
它在变得更可怕,更强大。
只是,这种强大却是有代价的。
那代价魔树无法接受,因为它最终将会完全化作陈黄皮的傀儡。
此刻,它死命在抵挡。
打个比方。
魔树现在就是一座没有底的蓄水池。
而这座蓄水池却有上下游两个口。
上面的口很大不停的往它体内灌输某种东西,催生着它变得更可怕。
下面的口很小,窄窄的只有一条缝,流出来的水自然也很少。
这一进一出,完全不成正比。
陈黄皮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若是魔树配合,那便能抽取魔树的力量和能力,化为己用。
只是,魔树却没有任何反应。
被抽走的力量依旧是一缕一缕的。
它很平静,尚且有理智在抵抗。
陈黄皮心里急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魔树没有反应。
陈黄皮拿出诚意:“我很擅长种树。”
魔树身躯一颤。
陈黄皮开始许诺:“我以后天天给你浇水。”
魔树无比平静。
可就在陈黄皮失望之际。
魔树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
哗啦啦……
像是下起了一场雨一样。
魔树无尽蜿蜒的树枝在作响,树身疯狂的颤动。。
它受到了刺激。
刺激到发狂,竟然想要从那神台上走下来。
它要杀了陈黄皮!
即便是锁链勒到它它碎尸万段,它也执意如此。
种树,浇水。
光是听到这两件事。
魔树那本来饱受痛苦,坚守抵抗被抽走力量的理智和清醒,就瞬间如同雪崩一般收不住了。
挂在那些树枝上的无数人果全都睁开眼,死死的盯着陈黄皮。
这些人果即是独立的个体。
又是魔树的意志延伸。
此刻,所有人果的目光中,都充斥着狰狞,疯狂,以及化不开的恨意。
魔树戾气冲天。
陈黄皮却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魔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觉得魔树没答应。
可是。
他分明感觉到,魔树的力量在被黑烟化作的锁链疯狂抽取。
和先前的一缕一缕的抽取不同。
现在就跟开闸放水了似得。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已经有先前精气最旺盛的时候的一半之多了。
陈黄皮心中暗忖道:“师父说魔树会心生反意,需以拳脚相加,打服它才行,可魔树分明是能讲道理的。”
“师父老了,只会照本宣科,不像我,深知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
想到这,陈黄皮忽然念头一动。
“来!”
陈黄皮伸手一指,虚空之中顿时冒出来一根树枝。
那树枝并不粗大。
只有他胳膊粗细,却有十丈长,就像是一根鞭子。
一经出现,便随着陈黄皮的念头随意抽了下去。
轰的一声。
连空气都被抽爆。
那是来自魔树的力量,是魔树的树枝。
“应当还不止如此!”
陈黄皮突然剑指一并。
那树枝便挥出一道狠厉无比的剑气。
剑气呈现出没有生机的灰色。
这是太岁斩魔剑法。
此刻通过魔树的力量催动,却变得诡异了起来。
斩魔,诛邪!
这是剑意!
邪气,暴虐!
这是剑气!
而且比曾经还要强大。
陈黄皮大喜过望:“我的力量真是太好用了,谢谢你魔树,我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晚上进旧观之前,一定过来给你浇水。”
说完,他便消失在这肾庙之中。
随着他的消失。
整座肾庙的大殿,也突然变了一副模样。
左右耳殿化作血肉,就像是两个器官一样,而那些黑色的锁链扎根于魔树体内,随着器官不停的跳动,魔树的力量便被吸食。
魔树的树身变得干枯。
它痛到发狂,止不住的的颤抖。
可偏偏,随着它力量被抽走,更多的黑烟也没入了它的体内,从它身躯的每一个缝隙里钻出。
它在被改造。
而想要阻止这个过程,就只能保持清醒。
但,魔树一想到陈黄皮晚上会过来浇水,脑海中那曾经被日夜浇水,活活浇了几百年才浇死的恨意,便完全摧毁了它的理智。
所有人的人果全都张开嘴巴。
“陈黄皮,你不得好死!”
魔树借着人果,发出凄厉的哀嚎,一字一句,字字如泣,恨意滔天。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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